刘越看他一会儿,眼神很亮:“哥哥新婚快乐。”
他从衣襟取出一小块薄片,薄片打磨得圆融,绝不会割伤手。最奇妙的是薄片的颜色,非白非绿,而是剔透的透明!
把新婚礼物递给皇兄,刘越简单叙说几句,尤其是用途,刘盈一愣,目光越来越亮,像看宝贝似的看着它。
他隐约知道梁园那一群化学家在研制什么东西,拉了极长的战线,没想到竟是此物,堪比指南针那般神奇。若是窗楹用此物建造,该引进多少日光,刘盈惊喜道:“朕以为越儿光玩猪去了,却未料到……”
刘越:“……”
刘越若无其事,给下属邀功:“都是方士们废寝忘食,将生死置之度外,皇兄要好好奖赏他们。”
“该当,该当。”刘盈叮嘱近侍好好收起这份礼物,看向刘越的眼神十分柔软。
顿了顿,刘盈蹲下身,将仰头的梁王殿下抱得高高的:“不论皇兄娶妻还是生子,越儿依旧是皇兄最看重的弟弟。知道吗?”
刘越猛然腾空,睁大眼睛,双脚并没有扑腾。
他现在可不是两岁的小豆丁了!刘越郑重点头,露出甜笑,忽而道:“皇兄快放我下来。”
刘盈不放,还想说些什么,渐渐的,察觉有些抱不动:“……”
越儿这些年的练武不是白练,他只得顺水推舟,尴尬地一咳。
刘越一本正经,佯装刚才的过程不存在,琢磨着要不要去当压床童子,和刚刚入京的刘长一起。
要是椒房殿的女官知道了,定要欲哭无泪,淮南王天生力大,梁王劲儿不小,这不是压床童子,是塌床童子!!
大婚当日婚床裂开,是凶兆吧?
第126章
立后大典终是到来。
刘越站在阶下,离皇兄最近的地方,腰间揣着一根红绸带。许是天才低调久了,有臣子猛然一见,只觉梁王殿下今天分外的轩昂,那小模样,单用“漂亮想揉”四个词来形容,好像不甚恰当。
当然,这是万万不敢在太后面前说的。
御史大夫宣读诏书的时候,吕英头戴凤冠,身形由远及近。新皇后下颌微收,目光柔婉,她握住帝王伸出的手,扬起一抹笑容。
恍惚间,谋求亲政的大臣仿佛看见了第二个皇太后。
难掩英气的面容,又是嫡亲姑侄,万一是个厉害角色,这可怎么好?
沐浴着满朝目光,吕英什么都没想。
她终于站在了表哥身旁……她会做个贤德的皇后,忧陛下所忧,急陛下所急,替他打理好后宫。
而宫外那个女子,得到陛下喜欢又如何,赢家终究是她,不是吗?
吕雉将儿媳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知想起什么,有欣悦,也有惆怅。
待大典结束,太后起轿椒房殿,对大长秋道:“英儿已经不像从前的她了。”
大长秋道:“皇后真正把陛下放在了心里。”
吕雉望向遥远的宫阙,淡淡道:“现在看来,不知好还是不好……”
。
刘越琢磨的压床没有成真,由更小几岁的鲁元长公主之子张偃做童子。
他还没说什么,淮南王刘长可惜地望了眼喜房,与幼弟嘀咕:“既然压不了,能闹吗?”
嘀咕声让兄弟几人都听见,代王刘恒一笑,温声劝说:“皇兄大婚与别处不同,七弟还是不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