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长刀与盾面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李夔龙只觉虎口崩裂,长刀脱手飞出,整个人被震得再次倒飞。
重重撞在垛口上,又喷出一口鲜血,胸前衣襟已被血染透。他勉强抬起头,望着步步紧逼的雷震,眼中满是恐惧。
对方的玄武每一次冲撞都带着无法抵抗的力道,自己的防御在这绝对力量面前,脆弱得像纸糊的一般。
三个回合,不过瞬息之间,李夔龙已被撞得节节败退,灵力溃散,连站立都需扶着城墙。
雷震提着长枪,幽绿色灵力在枪尖缓缓流转,目光冷得像淬了冰,低沉的声音砸在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站起来,继续。
李夔龙浑身抖得像筛糠,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可他不敢不照做,只能咬着牙,颤抖着凝聚起最后一丝赤红灵力。
那灵力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连维持站立都显得吃力,更别说反击。
雷震长枪一挺,枪尖带着破风锐啸,却未直取要害,而是“啪”的一声,重重抽在李夔龙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脆响,髌骨碎裂的剧痛让李夔龙惨叫着跪倒在地,赤红灵力瞬间紊乱。
“站好。”雷震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李夔龙疼得浑身抽搐,额头冷汗滚滚,却只能用手肘撑着地面,试图再次站起。
刚抬起半寸,雷震的枪杆又横扫而来,重重砸在他的另一条腿上,又是一声骨裂的闷响。
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两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鲜血从裤管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城砖。
“还手。”雷震长枪点在他的肩头,力道却控制得极妙,既没刺穿身体,又让他疼得眼前发黑。
李夔龙眼中溢出血泪,残存的理智被剧痛与恐惧撕碎,他挣扎着抬起手臂,想凝聚灵力反击。
可刚有一丝红光泛起,雷震的枪尖已如影随形,“噗”的一声刺穿了他的手腕。
他惨叫着缩回手,手腕上的血窟窿汨汨冒血,再也使不出力气。
雷震却仿佛没看到他的惨状,长枪起落间,招招不离四肢百骸。
枪杆砸在臂骨上,“咔嚓”声接连响起;枪尖挑断脚筋,让他连蜷缩的力气都失去;
最后一枪,重重捣在他的胸口,李夔龙像被巨石碾过,口中喷出大口鲜血,混杂着碎裂的内脏碎屑。
他躺在血泊里,四肢以扭曲的姿态散开,胸腔塌陷下去,只有喉咙里还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睛瞪得滚圆,满是绝望与痛苦。
赤红灵力早已彻底熄灭,连呼吸都成了奢望,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带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雷震静静看着他,直到那微弱的呼吸彻底停止,眼中的光芒彻底涣散,才缓缓收回长枪。
枪尖滴落的血珠砸在地上,与李夔龙的血迹融为一体。城头上的风卷着浓重的血腥气掠过,只剩下一片死寂。
王家三位长老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紧,剑锋上的银白灵力都因心绪波动而微微震颤。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惊骇,雷震这手段,也太狠了!
他们自问也算见惯生死,可这般步步紧逼,生生将人折磨至死的打法,却让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枪杆起落间的冷静,那眼神里的漠然,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碾死一只蝼蚁。
大长老喉结微动,低声道:“这家后生。。。。。。藏得太深了。”
二长老与三长老默然点头,只觉后背泛起一丝寒意,这般狠戾,怕是连战场上的老煞星都要逊色三分。
另一侧,李田吉、李尔耕、李应元三人早已面无人色。
李夔龙惨死的模样像烙铁般烫在他们眼底,四肢扭曲的惨状、胸腔塌陷的可怖,临死前绝望的嗬嗬声。。。。。。每一个细节都像冰锥般刺进他们的神魂。
李田吉双腿一软,若不是扶着城墙,早已瘫倒在地,土黄灵力在体内乱撞,却连一丝力气都聚不起来;
李尔耕脸色惨白如纸,血色灵力瞬间黯淡,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眼中的狠戾早已被纯粹的恐惧取代;
李应元更是浑身颤抖,灵网在掌心徒劳地闪烁,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裤脚已被冷汗浸透,那是深入骨髓的战栗,原来死亡,竟可以这般可怕。
三人死死盯着雷震那道幽绿色的身影,仿佛看到了索命的阎罗。
城头上的风带着血腥味吹过,他们却觉得比寒冰更刺骨,连呼吸都带着哭腔,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