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住嘴!”天枢星君开始解说预言的画面,试图为自己挽回一点公信力,“你们看,虽然这副场景有三个人,但其他两个都很朦胧啊,只有你是清晰的,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只能说明显示器有问题吧……”萧衔蝉嘟囔,“好吧好吧,就算你算对了吧。”
“什么叫就算我算对了?”
璇玑殿的笑闹冲淡了几分之前的紧绷气氛,就在这时,花沸雪腰间的星移玉印突然亮起清冷的光。
花沸雪愣怔,连忙点开玉印,一封书信立刻从玉印中,他展开信,看到其上文字,神情愈加严肃。
“师尊回信了?写了什么?”萧衔蝉与秦含玉异口同声道。
花沸雪道:“师尊说近期暂且不要急着回家,还有此前所问墟空异象……”他的声音突然压低,瞪大眼睛,“那皆是不得轮回的亡魂。”
萧衔蝉手中把玩的混元棍“当啷”砸在地上,忙凑到师兄身边看师尊来信。
“仙帝强占轮回盘,封锁轮回道,致使九州亡魂无归处,道禅仙尊与逍遥道君只得将亡魂暂引至蓬莱外围墟空,至今仍以身布阵,**未入轮回的亡魂……”
花沸雪素来温和平静的神色不翼而飞:“我们的老祖和师祖竟然都没有死?!”
秦含玉反应过来:“所以我们离开家时看到的那些小世界……其实都是亡魂?”
亡魂不得入轮回,只得一遍遍重复自己过往。
“对了,阿逍!”萧衔蝉猛地站起来,转身要与金不禁说话,看到丹炉才意识到二师兄现在不能发声,她只能自己说当初在海底经历的一切,“后来从海底出来,我与二师兄就去问师尊,师尊说他知晓海底有一个’阿逍‘,现在想想,’阿逍‘许就是逍遥道君!对了,天庚金精脉就在鸿蒙海海底。”
方才听到“天庚金精”时就觉得耳熟,现在总算想起来了,那时看见阿逍所在的那处地方有一片几乎覆盖了整个海底的银蓝色大阵,现在想想,那阵法或许就是用来维持亡魂安稳的。
“天庚金精脉在蓬莱岛?”天枢星君诧异极了。
“我就说你的卦可能不准吧。”
“我的卦绝不可能出错!既如此,说明那个护生刀法可能有点用,你用天庚金精锻造出开天斧刃后,就用斧子练习护生刀法吧。”
“你认真的吗?我是法修,用斧子练刀法?”
这和让文科生穿帆布鞋跑马拉松有什么区别?
“而且师尊要我们暂且不要回蓬莱岛。”
说到这,萧衔蝉眉眼浮现忧色。
就在众人还为开天斧一事争论不休时,璇玑殿穹顶的星象突然剧烈扭曲,黄道震动,无数星辰炸裂成血色光点。
天枢星君脸色骤变:“不好!韩飞光在强攻结界。”
万千天兵如金色洪流般压境,战鼓声震得丰乐雪山差点雪崩,金甲神将手持破界槌,率领众将轰击春不过结界,每一次撞击都激起刺目的星火,将方圆百里的云层都染成了金红色。
几番攻击,却久攻不下。
“没用的废物!”仙帝怒喝声响彻九霄,他困兽般在凌霄殿踱步,“天枢,你竟敢背叛本尊——!!!”
他洞开的肚腹渗出鲜血与脓液,倏尔,停住
脚步,韩飞光抬手,霎时云层翻涌,女桑应召而来。
她柔婉地垂下头颅:“陛下有何吩咐?”
仙帝手指轻轻一弹,一颗黑紫色的疫种如雨滴来到女桑面前。
“他们这些年轻人,最喜欢打着正义的旗号行事。此物名为黄粱梦,乃是疫种,患病之人会死于梦中,你将疫种投进水里,不出三月,九州就会陷入瘟疫海洋里。我到要看看,自诩正义的他们,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九州的命。”
女桑领命而去,回到蜃楼,迎面看见左洞明一直待在她的寝殿,临窗巴巴盼着她回来。
见师尊只上天几刻钟就回来了,左洞明心中刻毒的嫉妒收敛了几分,他知晓师尊与仙帝的关系,只是他虽然地位卑微,可仙帝如今那副样子,如何入得了师尊的眼?
此番师尊去见仙帝,并未在天庭待太长时间,足以佐证他的猜想。
女桑半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思索此次任务如何执。
左洞明像条狗一般跪在她脚旁,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彩:“师尊,您回来了。仙帝布下了什么任务?让弟子帮您吧,这等脏活怎配让您亲自动手?”
女桑神色淡漠,淡淡道:“不急。”
这件事不能急,仙帝颓势尽显,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取灭亡,到时候……
可是虎死威犹在,疫种不似轮回珠,九州有没有人得瘟疫,一看便知,她若现在阳奉阴违,恐怕……
左洞明的手慢慢覆上雪白的脚腕,声音轻柔:“师尊,您知道我为了您死也愿意,若是您亲手投下疫种,那些人会恨您的,让我来吧,我愿意为您背负所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