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对。”钟巧珍想,“如果是先有变异,后有储存灵气的结晶核,那这些灵气从何而来,总不见得是凭空产生,但如果是先有灵气形成结晶核,后促成生物变异,那为什么在这片大陆上过去没有类似的变异情况产生,只在三百多年前的生物大灾变后有了类似的变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说道……”
钟巧珍想,有时间她需要找一些变异生物来检查一下,当然,最好的实验对象是……钟巧珍的目光投注到楚星耕身上,变异人。
如果能搞清楚变异人变异能力的生发结构或许能解答一些疑问。
楚星耕被钟巧珍盯着,难得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睛里有些危险的东西。楚星耕试探着喊:“巧珍?钟巧珍?你在想什么?”
钟巧珍收回目光:“没什么,在想我们两个世界的区别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楚星耕稍稍松了口气:“可能可多了,平行宇宙理论你听过吗?”
钟巧珍摇头。
楚星耕说:“简单来说,一个人活着的过程中每天都会经历无数的选择,不同的选择会造成不一样的结果,在我们看来可能是我选了A,得到A的结果,于是世界就在A的结果基础上发展下去,但也有一种可能是,不论A和B其实我们都选过,只不过选了A的变成了A世界,选了B的变成了B世界,两个世界各自发展,但两个世界里都有一个‘我’。”
钟巧珍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楚星耕:“嗯?”
钟巧珍说:“我是说,我们只是苍茫天地中十分渺小的个体,我们的选择对于这个世界,对于道而言都是十分渺小的存在,我们每一个个体的抉择不会影响世界的整体推进,你所说的平行宇宙理论存在缺陷。”
楚星耕说:“单一个体的抉择确实可能渺小,但个体数量多了以后形成的集体抉择洪流就不容小觑了。在我们这个世界,这片大陆曾经有个知名的古典理论……”
楚星耕停下来,钟巧珍捧了他一个场,问:“什么?”
楚星耕说:“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出来的。”
“人民群众……”对于钟巧珍来,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就连原主钟巧珍似乎也缺乏相对应的概念。
“就是芸芸众生。”楚星耕换了种说法,“你、我、他,我们每一个普通人,如果我们的意志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统一,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万千人的微薄力量汇聚起来,就形成了推动这个世界演变的强大力量。”
钟巧珍似乎懂了一些,重复道:“每一个普通人的力量……”
普通人,大概是修真者最看不起的一个种类。明明基本上修真者都是从普通人而来,不管是现在还是千百年前的祖先,但当修士们掌握了能够撼天动地,翻云覆雨的力量后,往往便将普通人视作为蝼蚁。
不要说是山间田头的农夫樵夫,就算是当官的当天子的,在修真者看来也不过是凡俗蝼蚁,而自己是超脱于他们的,不同的物种。也正是因此,很多修真者常常有一种藐视红尘的倾向,就像人类看猫狗乃至看虫蚁。
但修真者并非神,大战爆发的时候,如果让一个修真者与千万人对战,也总有被磨死的一刻,只是大部分时候并不会有千万人统一了意志,不惜性命也要来磨死一个修真者罢了。
这种力量是存在的,虽然渺小,但是具备现实性。
楚星耕说:“如果我们两个世界上占主流的意志不同,世界就会被推向不同的发展方向,你们那里修真或许是主流,我们这里便是变异为主流。”
“变异者使用变异力量的感觉就是怎样的?”钟巧珍问,说着朝楚星耕伸出手。
楚星耕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钟巧珍却紧随其上,伸手去搭他臂膊,楚星耕与钟巧珍手上过了几招,到底还是有些不明所以,稀里糊涂被钟巧珍擒住了,然后眼睁睁看着钟巧珍把他袖子卷起来,露出漂亮的肌肉。
楚星耕的脸唰的就红了:“你你你,你干什么?”
钟巧珍观察着那流畅的肌肉线条,伸出手指一寸寸摸过去。
钟巧珍在试图寻找楚星耕身体里是否存在灵力流动的经络,但在楚星耕眼里,钟巧珍就是在……摸他。
楚星耕:“……”
楚星耕脸憋得通红,想说什么又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钟巧珍从楚星耕的手指尖摸到手掌、手臂到肩膀,还想继续下去,看看他的任督二脉,楚星耕先跳起来了:“你、你别这样!”
钟巧珍:“?”
楚星耕:“这儿不是地方,也不是、不是时候,你要……要脱我衣服,至少等我们找个旅店,私下相处的时候!”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如果楚磊现在在这里,肯定怀疑自己精神崩溃了才能看到这样的楚星耕,不满腹城府也不笑面虎,一副炸毛修苟的样子,说的话还很令人寻味。
钟巧珍回过神来:“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楚星耕口胡:“……这、这是考虑不周的事儿吗?”
钟巧珍说:“那我们抓紧时间进铁山城,一会儿找家旅店……”话还没说完,钟巧珍猛然扭头一抬手,一道剑气向着某个方向打去:“谁!”
“哎呀!”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好像有什么人被击中,摔倒在地。
楚星耕立刻跟上,瞬移抵达那头,不一会儿拎了个人出来。
“放开,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楚星耕脸上红晕还没退,手上提着个拼命挣扎的小家伙,仔细看,是个穿着铁山城当地特色服饰的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这小女儿被楚星耕提着,脚都不沾地,跟只小动物一样骂骂咧咧,拳打脚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