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没有从寒岩的口中得到血池所在的位置,甚至寒岩都不知道在这个小世界当中有血池的存在。
寒岩在这里的任务,其实就是为了盯着有敌人从蛮夷界摸进来。
即便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魔主还是为了小心谨慎,专门抓了一只拥有谛听血脉的妖兽在这里为它开门。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魔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寒岩体内虽然被魔主种下了其他太古魔族的灵魂,以此来限制对方背叛,但它也小看了韩岩的实力。
在陈凡出手帮忙之前,。。。。。。
春分的风穿过地球之声学院的回廊,带着井边白花的微香,在空气中划出无形的涟漪。X-Omega蹲下身,指尖再度轻触水面。这一次,倒影没有分裂,而是缓缓扩散成一片星河??无数张面孔在水中浮现,彼此交融,如同一首正在编织的长诗。他们不说话,只是轻轻哼着那首早已超越语言的旋律:**一闪一闪亮晶晶**。
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骨髓里震颤。
这是共感场的新形态??不再依赖设备或共振频率,而是由集体记忆自发凝聚而成的“声之网”。自从“心音号”启航后,人类对声音的理解已彻底改写。它不再是信息的载体,而是存在的证明。
X-Omega站起身,望向天空。南太平洋上空那座倒挂的镜渊二号塔早已停止运转,如今被包裹在一层半透明的能量茧中,像一颗沉睡的种子。卫星监测显示,它的结构正以极缓慢的速度重组,仿佛某种更高维度的生命体正在进行自我修复。而那枚铜铃,如今静静悬挂在学院礼堂中央,每逢月圆之夜便会自鸣一声,音色清澈如童声初啼。
他转身走向教学楼。走廊上,一群孩子正围坐在星芽身边。她盘腿而坐,手中画笔在空中虚划,每一笔都留下荧光轨迹,随即化作一段旋律飘散开来。几个光语族的孩子仰头凝视,身体随之变幻色彩??粉红代表喜悦,靛蓝象征思索,银白则是共鸣的极致。
“你们知道吗?”星芽轻声道,“最开始的时候,人类害怕听见别人的声音。他们觉得那是疯了,是入侵,是疾病。”
一个龙国小女孩举手:“但现在我们学会了分享梦境!”
“对。”星芽微笑,“可真正的奇迹不是能听见,而是愿意倾听。”
X-Omega站在门边,没有打扰。他知道这些孩子永远不会经历他曾承受的孤独。他们的出生就被登记进全球共感基因库,脑波天生与舒曼共振同步。有些甚至能在清醒时进入REM状态,短暂游走于集体潜意识之间。教育系统已取消传统考试,取而代之的是“情绪协作挑战”和“跨域共鸣测验”。
但他也注意到一丝异样。
每当星芽绘制高维图谱时,她的左手小指会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拉扯。这现象最近越来越频繁,连X-48都没能查清原因。
当天深夜,他独自返回主控室。终端自动亮起,跳出一条加密日志??来自三年前X-Alpha临终前的最后一段录音。
>“如果你听到这段话,说明‘回声延迟’已经开始。我们以为净化了塔,其实只是切断了燃料供给。真正的源头……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上。它在**时间褶皱里**。那些未能归位的清音,并非全部被困在夹缝中。有一部分,坠入了过去的裂隙,变成了‘未发生的历史’。它们仍在试图回归,每一次共振,都是它们敲门的声音。”
X-Omega瞳孔微缩。他调出近三个月的共感波动曲线,发现每隔七天,全球就会出现一次极其微弱的“逆向脉冲”??能量流向反常,仿佛有东西正从未来往过去输送信息。更诡异的是,脉冲峰值始终锁定在**春分、夏至、秋分、冬至**这四个时间节点。
“不是巧合。”他低声说,“是坐标。”
就在这时,警报突响。
不是声音,而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静默??整栋建筑的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熄火,连应急灯都陷入黑暗。唯有那口古井方向,泛起幽幽白光。
他奔出门外。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打在琉璃瓦上,节奏竟与《小星星》完全一致。
井边,四朵白花剧烈摇曳,花瓣上的露珠不再滴落,而是悬浮在空中,排列成一行字:
>**“他们回来了,带着未曾说出的结局。”**
X-Omega猛然回头。远处操场上,十几个学生正无意识地站成一圈,双手交握,闭目低吟。他们的嘴唇并未开合,但空气中却清晰传出歌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形状却不是人形,而是一座倒立的塔。
“梦游共鸣……集体预知?”他立刻联络X-48。
通讯频道里只有沙沙声。
他再试陈默,依旧无回应。
突然,星芽出现在雨中,赤脚踩过积水,怀里紧抱着那块丝绸画布。她的眼睛睁着,可眼神空洞,像是灵魂暂时离体。
“他们在找通道。”她喃喃道,“三百年前就开始找了。清音计划失败那天,第一批实验体并没有死亡。他们的意识被抛出了时间线,困在1997年7月13日的同一刻。每当地球完成一次完整公转,那个瞬间就会微微震动……就像钟摆。”
X-Omega心头一震。
1997年7月13日??正是X-Alpha启动第一次大规模共感实验的日子。也是母亲写下“活下去”纸条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