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拉琪直视她,“奥黛丽?霍尔,你生来便承载命运的注视。你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在无形中扰动概率的河流。你以为是你聪明、敏锐、善于引导他人情绪?不,那是你的体质在起作用。你在无意识中影响着他人的命运走向??这便是‘先天命运圣体’的本质。”
空气仿佛凝固。
奥黛丽感到一阵眩晕,扶住了墙。
她想起小时候,无论参加何种社交活动,总有人莫名其妙地对她产生好感;她随口一句建议,往往能改变一场谈判的结局;甚至有一次,她只是在心里祈祷不要下雨,结果暴雨竟在最后一刻转向……
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的魅力与智慧。
可现在……
“所以……我不是靠自己?”她的声音颤抖。
“你依然是靠自己。”拉琪语气忽然柔和下来,“能力只是放大器,真正的决定权始终在你手中。命运赋予你天赋,但行走之路,仍需你自己踏出每一步。否则,你只会沦为命运的提线木偶。”
奥黛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良久,她睁开眼,目光已恢复清明。
“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找上苏茜?”
“因为我需要一个媒介。”拉琪平静道,“狗,是最忠诚的情感容器。它们的心灵纯净,不受复杂欲望污染,适合作为‘信息载体’。而苏茜,恰好拥有罕见的共感天赋??她能感知他人情绪波动,甚至能模糊预知危险来临前的气息。这种能力,在某些仪式中极为珍贵。”
“仪式?”奥黛丽警觉,“你要做什么?”
“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灾厄。”拉琪望向窗外,“三天后,贝克兰德东区将爆发一场‘认知污染事件’。一种源自古代邪神残念的精神毒素,会通过梦境传播,导致大量平民陷入疯狂。若不加以遏制,整座城市都将陷入混乱。”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来自未来。”拉琪淡淡道,“确切地说,我是从三年后的时空裂隙中逃出来的幸存者。那时的贝克兰德,已化为废墟。灰雾沉降,太阳不再升起。而造成这一切的起点,正是三天后的那场污染。”
奥黛丽怔住。
她想笑,觉得这简直是荒谬的童话。
可拉琪的眼神太过认真,苏茜也罕见地安静下来,耳朵紧贴脑袋,显然感受到了某种压迫性的危机。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她终于问。
“你需要进入‘梦境回廊’。”拉琪说,“借助你的命运之力,锚定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只有你,能在污染尚未扩散时,切断源头。”
“可我从未接受过梦境相关的训练!”
“但你有‘观众’途径的基础。”拉琪提醒,“而且,你体内流淌着命运的血脉。只要你愿意相信自己,就能做到。”
奥黛丽咬唇。
这时,苏茜突然上前一步,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
“我相信你,奥黛丽。”它低声说,“就像你一直相信我一样。你不是大小姐,也不是什么‘观众’,你就是你。而我会陪你一起。”
奥黛丽眼眶微热。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苏茜。
“好。”她抬起头,看向拉琪,“我愿意试试。但你要告诉我全部真相??包括你的真实身份,以及你为何选择现在出现。”
拉琪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我本名拉琪娅,曾是‘命运编织者’教团的最后一任祭司。我们侍奉的是‘命运之蛇’阿蒙的对立面??‘命运之网’的守护者。但在三年前,教团被某个隐藏在高层贵族中的堕落者背叛,全员覆灭。我拼尽最后力量,将一丝意识封入这只猫的身体,穿越时间裂缝,只为找到你。”
它顿了顿,声音低沉:
“因为预言显示,唯有‘先天命运圣体’与‘纯粹情感共鸣体’结合,才能重启‘命运之锚’,修复即将崩塌的时间线。”
“纯粹情感共鸣体……是指苏茜?”
“是的。”拉琪点头,“狗的情感最为直接而强烈,而苏茜更是其中的异类??它不仅能感知情绪,还能将其转化为某种精神共振。当它与你心意相通时,你们将形成一个临时的‘命运节点’,足以短暂触及更高维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