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卓那个蠢货大概的确是跟褚朝阳混在一起,不然没脑子去设计他,步步为营地把他往监狱里逼。还屁颠屁颠地往纪检委送资料,把他们母子摘得清清楚楚,决绝到和他父亲拍案叫板的程度。
他们仨开了个家庭议会,最后还是选择把赵晔踢出局保全自己,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有些想徐盼了。
如果徐盼还在他身边,还爱他的话,绝对不会像叶知秋这般只顾着自己。
赵晔徐徐吐出一缕烟雾,茫白的烟雾遮蔽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他将烟头扔出车窗外,再次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人生真叽吧好笑。
倘若没有褚朝阳又争又抢,或许他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结局。
他应该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不好过褚朝阳也别想舒服,金钱、名利、地位——没人知道一个私生子想走到这一步有多难,没有人懂他。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处事规则。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第53章棠棣-伍拾叁阴魂不散的前夫哥
群山沉睡。
明亮的月亮在群山之间掠过,时隐时现,周围薄雾蒙蒙。隔着车窗瞧去,他与褚朝阳他们一齐同行,相隔甚远却紧追不放。
褚朝阳喝了点酒,靠在他哥肩膀眯了会儿,头疼恶心,而且右眼皮还一阵阵的跳。跳的心烦意乱。
某位高官太太一时兴起,喊着一圈子人与她共推牌九,这玩意儿比麻将冷门点,北方人会的少。好在他多少会点,
本来已经打算宴会附近的宾馆休息了,他爸却跟有病似的要他立刻回去,让他天一亮就去处理那群堂哥堂弟的。他记得上辈子是掌握绝对的话语权后,带着公司高层直接和其他股东翻脸了,当场就气晕了好几个。
真是一提起那群亲戚就晦气。
“还难受?”徐盼帮他揉了揉额角,对褚振华的决定不满也不好说。
褚朝阳朝他怀里拱了拱,蹙着眉将脸埋进他哥的颈窝,双目紧闭:“我真的很讨厌酒桌文化,之前有一次我都喝出胃出血了,也没人心疼我。”
今晚褚朝阳喝的并不多,但架不住人多热情,奔着巴结他留个印象的动机,总得灌进去几杯马尿。
这算徐盼印象中他喝的最多的一次,但绝对不至于到胃出血的程度。
又在说胡话了。
徐盼沉默的望着他,叹了口气,用没被压着的那只手抚了下他的脸颊:“你没必要这么逼着自己。”
原以为褚朝阳已经昏过去没再听,过了十几秒的功夫,他含糊地开口:“你心疼我了?”
“……废话。”徐盼莫名火大他反问的语气,真挺好奇他到底受了多大的刺激,净捡点儿气人的话说。
褚朝阳嘀咕道:“你又凶我。”
这话听起来可把他委屈死了,弄得徐盼一句话就能把他逼死一样,人言可畏啊人言可畏。徐盼闭上嘴当哑巴,静静的望着车窗外高悬的明月,时不时才简短的回答一下,怀里醉鬼的埋怨。
说什么都是错的,倾听就够了。
盼盼盼盼,在呢在呢;哥,你爱我么,爱最爱了只爱你;徐盼,我觉得你是个傻逼,行,你最聪明,啊你又凶我——
徐盼一会儿是他的好哥哥,一会儿是陈世美负心汉,由于褚朝阳的话实在没有逻辑,天上一脚,地上一脚。他也只是勉强拼凑出来自己把他辜负了,接着就跟渣男似的不给他名分,玩弄他的感情。
真气人呐!
徐盼斜眸注视着他,介于朝阳确实喝了酒便不好怀疑他是否在装醉,好吧,能感觉到他就是在装。几个小时前还游刃有余地在牌桌上和官太太共推牌九呢,思路清明的很,赢牌赢的点到为止。
他们家除了徐建军就没有和赌博沾边的,褚朝阳看了两三把就半推半就的上了桌,一口一个姐姐把人哄得花枝乱颤。
许久,在褚朝阳又一次表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时,他兀然反问道:“朝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话音落地,车里就静了下来。
褚朝阳听到这句话时没有立刻回答,他闭目安详,呼吸均匀仿佛真的睡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清醒还是该装醉,但逃避风险是人类的本能,他还是假装听不到这句话好了。
其实他哥一点儿也不傻逼,他哥挺聪明的。
徐盼继续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推牌九的?咱们这边很少有人玩。”
这时候就显得他很不识趣了,褚朝阳一直在忙些他不了解的东西,他有自知之明不置喙。但牌九这种娱乐主要流行在西南那边,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都说不会,褚朝阳再聪明也不能看两眼就熟练啊。
“……”
褚朝阳不好再装下去了,恹恹地从他哥身上爬起来,解释道:“牌九看的是运气,看抓牌抓的怎样,能凑出来就行。比麻将还简单呢,你要是想学,到家我就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