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本人缺的只是一个进至尊试炼地获得尊位的机会,境界却未必差了,对同级强者那点道道,她看得一清二楚。
泪沱仙人听了,又问:“若我没有被你重创经脉,修为从聚魂境跌落到澄心境,你觉得我进试炼地能活着出来吗?”
秦归燕指着自己:“你觉得你和我差多少?”
泪沱仙人:“……你是太阳,我是萤火。”
秦归燕呵呵一笑:“我师父说,我要是进武尊试炼地,活着出来的概率和我打败他的概率差不多。”
泪沱仙人:以你的实力都这么凶险,那我要是进试炼地的话,岂不是九成九的完犊子?
临瞳心想,那不对劲啊,尚泉前辈曾说过,若是小秦能拿出最佳状态和武尊打的话,他俩八二开,武尊仗着至尊境界才拿到八,小秦是二,相差一个大境界的情况下,小秦还能获得如此评价,她进试炼地不是该稳稳封尊的吗?
还是说,武尊的试炼地与其他试炼地有何不同?
说到这,临瞳又想起来,其他的至尊之位是会出现一纪换好几位的情况的。
如这一纪中,人尊就换了一次,第九纪的第一位人尊与龙尊死斗,大战过后被埋伏在周遭的大批聚魂境高手袭击,硬生生被耗死,梵朱这才抓住机会进入人尊试炼地,成为本纪的第二位人尊,而龙族那位海以风也是本纪的第二位龙尊。
其他至尊之位都在过往的几千年里出现过换人的情况,唯有武尊,这一至尊位的传承却是一纪更比一纪难,在第七纪的时候,甚至是到最后的一百年,才出来了一位武尊,更别提换人了。
历代武尊仅论战力都是七尊之中的最强,传承却最为艰难,真是奇妙,可惜尚泉前辈脑子不清醒了,听小秦说,其实尚泉前辈的记性也不太好,教她功法的时候,还曾念错过一句,导致小秦修炼时出了岔子,吐血躺床上喝了两个月的汤才养好。
不然的话,小秦应该能从她师父那里得知更多的事情,又或者说,尚泉前辈是特意瞒了小秦一些事没说?罢了罢了,他总归不会害这个唯一的徒弟。
思虑间,秦归燕已经效率极高的抵达羲京附近,根据泪沱仙人的招供,陶花艳有一尊备用壳子便在此地生活,开了当地最大的花楼。
泪沱仙人此刻是知无不言:“陶花艳融合新身体需要两天,才能做到重新使用灵力,将新身体运用自如,我们来得快,他还来不及吞噬完那身体原主人的意识。”
秦归燕皱眉:“他那些备用的壳子的原主人被他夺舍了?那如何能说陶花艳有七条命?”
临瞳倒是知道一些:“夺舍是有诸多限制的,外来魂魄抢不过身体原主人,除非是提前就将觊觎的身体做过手脚。”
泪沱仙人肯定道:“不错,陶花艳对他准备好的那些新身体的原主人很好,给钱给宅子,平日里只让他们藏在各处开设花楼,若是本体受损,他放在那些原主人躯壳里的隐魂种便会生根发芽,助他夺舍。”
这座靠近羲京的城池有着四通八达的商路,也是许多人进京前要经过的最后一处,城池周围有大片农田,培植蔬菜水果供应京中,城中也有数名豪富,因着羲京内禁止花楼,反倒让这座城的花楼行业格外兴盛了。
秦归燕和她妹妹秦归月写信时,就听妹妹提过,在刑部做官时,会常常和上官到这儿来抓趁着沐休跨着城池来花楼的官员,一座楼能逮数人,于是供官员去的花楼,有些都开到小巷私宅、地下深窟里,神秘得很。
在泪沱仙人的指引下,他们进的就是一座富人居处的小宅院,院中歌舞声阵阵,丝竹声悦耳,咿咿呀呀的,男女娇笑着围着一个俊朗男子。
秦归燕抛出乌香纱,过了一会儿,那俊朗男子被拖了上来,惊到下方一片人。
那男子看到秦归燕,又看到了被临瞳提着的笼子关着的泪沱仙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正所谓叛徒比敌人更可恨,陶花艳破口大骂:“泪沱我日你……”
秦归燕提着斧头砍过去,世界安静了,血雨簌簌落到庭院中,引起惊恐的尖叫一片。
秦归燕俯视着那院中人,心想,都是可怜人,又没有谁是有修为的,为难他们没意思,便驾着玉如意去往下一处。
陶花艳的备用壳子是从关外到西域,一路上分布了六人,秦归燕毫无掩饰自己行踪的意图,这么一路杀过去,期间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杀到第三人时,便有当地的山川之主匆匆赶来向她询问情况,秦归燕简单解释了几句,继续杀。
陶花艳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他挑中的壳子有些出身修真世家,有些是高官名门,有些是四宗六派的弟子,若是换了个人这样疯狂追杀陶花艳,早就让半个修真界群起而攻之,朝廷放出追杀令了。
但秦归燕无所谓啊,她修为没现在高的时候就已经挑过半个修真界了,如今进入半步至尊之境,那真是无畏无惧,天下之大,除了七尊,其他人她都不怕。
当她为了杀陶花艳的第五个壳子,一路直直杀入庐山飞瀑宗的时候,人家宗主飞出来喊了一嗓子“血杀客!”
秦归燕坐着玉如意就直接创过去了,把个老头创飞出去几百米远,躺在地上口吐鲜血,整座庐山彻
底寂静无声,只看到秦归燕拖着陶花艳出来,干净利落地一斧头劈死。
如此残暴,如此凶狠,全场硬是没一个人敢吭声,只在心里大喊:这玩意不是说自己年底就死了吗?这是将死之人该有的样子?她看起来能一个人屠了我们整个宗啊!
好在小秦到底还知道给人留点面子,走之前把那个被创飞的老头扶起来,诚心诚意地说:“刚才在追杀陶花艳留在你们门派里的钉子,着急了点,对不起啊,您没事吧?”
看起来很有事的老头别过脸吐了口血,站直了:“没事,既是事急从权,秦姑娘请自便,等等,我们门派里有那个采花贼的钉子?”
秦归燕同情地说:“何止,我是把他从有夫之妇的房间里拖出来的,看来他还秽乱了你们宗门,前辈,您查一下吧。”
听了她的话,飞瀑宗宗主差点没绷住一张老脸。
杀完了最后一个,秦归燕直奔西域,留下再次热议血杀客的修真界。
都知道血杀客曾是帝尊的部下,后来大伙又知道了她是武尊的徒弟,总之,对秦归燕早些年掀起的是非过往,大伙算是表示了理解,心想她都快死了,就让她好好隐居,让一切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