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都听妻君的,银钱这东西事小,就怕张老回去后被人奚落。不如我求母亲开脸写一封路引,快马加鞭不到一日就能送到张老手中,那些路途上的官员大多是我母亲的学子,瞧见后自然会给三分薄面。”
“还真是有劳你了。”
“这都是贱身该做的小事,妻君今日太累,你靠在我身上稍作歇息。”
“也好。”
姜漱玉靠在陆檀礼的胸前闭目休憩,他身上的幽香格外安神。
轿外的阿顺看到两人浓情蜜意也不好打搅,他暗想自己再忍上几年或许就有机会。
陆檀礼瞧着妻君的睡颜神色更加得意,轻轻一想到张老离京心中便松快不少。可她始终是个外人,这些年在姜家也明里暗里得到不少好处。还是陆家自己人更容易放心。以后妻君也不用为后宫那些不甘寂寞的男人请平安脉。
姜漱玉这段时日本就无脉可请,因为张老的关系,李昭仪的请脉一事给了朱琰。
她知道张老成出京后太医署的形势对自己不利,没料到一大早刚到太医署王御医就在奉承乌素。
“张老作恶多端姜大人竟然还特意去相送,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你按照辈分来说还是姜大人的舅母,做出这事不是在打你的颜面?”
“姜大人可有此事?”乌素不喜欢虚头巴脑的那一套,直接来到人面前质问。
姜漱玉毫不畏惧,直视对方回道:“是,张老对我有教导之恩,我前去相送有何不可。”
“你若不送倒是罪过。”
乌素这人是直性子,对于王御医这种小人行径极为不齿。女人没料到乌素会直接在众目睽睽下问姜漱玉。脸上燥热悻悻然离去。
“冯姑姑的身子不好,你去瞧瞧。”
“是。”
姜漱玉提着药箱就来到冯姑姑的住处,老人精神矍铄只是劳累过度,稍作休整便好。
冯姑姑笑呵呵道:“陛下看重你,假以时日这太医署定能由你掌握。乌素的心思不在太医署,等过几年你当上院判的位置,院使一位不过是虚职罢了。”
“陛下若真是看重我,为何不赏我黄金万两。难道几句夸奖就要我感恩戴德为她效劳。”姜漱玉若是二十岁的心性,还真以为陛下重用她。可她前世的阅历见闻早就不是单纯无知的年轻人。
冯姑姑面色凝住,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她没想到会从温良的姜漱玉口中说出,真不怕陛下治她死罪。
她嗓音骤然狠厉:“你好大的胆子啊,这是对陛下不满吗?”
姜漱玉往日不敢说这么荒诞的话语,但是今晚不同。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就在洗玉秋闱结束的第二日。
京城就有人谋反。
所以她笃定冯姑姑不敢动她,即使是陛下站在自己这话她也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