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地扫完判决书后,栃木把身体往后一靠,背靠着椅背,仰起头盯着头顶天花板上的木梁。
她还是有种不真切的的模糊感,快到让她觉得一切仿佛只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不过没等她多惆怅一会儿,门外再次传来破坏气氛的敲门声。
略有些孩子气的语调伴随着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佐伯小姐,佐伯小姐在吗?我带着太宰来道歉啦!”
匆匆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在椅子上坐好,栃木向门外喊道:
“请进。”
门外的两人推门而入。
走在前面的带着棕色帽子、西装马甲外面披着同色披风的侦探社成员拍了拍太宰的背,把人从门边一下子推到了栃木前面。
栃木想起来,这位似乎是……江户川乱步,江户川先生?
乱步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拿在手上晃了晃:
“我按照社长的吩咐把人带来啦!”
不过需要道歉的某人显然毫无自觉。被推到栃木的桌前后,太宰扫了眼她桌面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资料,伸手一捞,无比自然地就把资料拿到了手里。
“噢,都判了死刑了啊。”
太宰三两下就把报告翻完,挑了挑眉,对栃木祝贺道。
“这下神社内的势力就要大洗牌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园子小姐?要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嗯哼哼,说不定我能帮你出点主意解决掉。”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是十分的遵纪守法,太宰又补充了一句:
“绝对是合法又有效的哟。”
“嗨嗨,我要向你们社长举报你私下接委托了噢。实不相瞒,我现在最想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挽救我们神社在旅客中的口碑——震惊!知名旅游景点海面竟漂浮无名尸体,真希望明天不要在新闻里看到这样的报道啊。”
栃木笑眯眯地问道:
“太宰先生有什么办法呢?”
栃木盯住太宰。
太宰移开了目光。
栃木继续盯住太宰。
太宰把手中的资料放回了桌上。
栃木锲而不舍地盯住太宰。
太宰往后退步到门边,像是螃蟹一样飞速平移着消失了。
“啊,道歉完了吗?那我也走啦,拜拜!”
见太宰跑走,乱步叼着棒棒糖也准备跟着离开,转身往门口走去。
临走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乱步又转过头来,指了指栃木桌上的信封,留下没头没脑的一句:
“记得看信。”
栃木:?
怎么话题突然又跳到了信上?
虽然对于乱步的话一头雾水,但想着他作为侦探社的一员,应该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栃木决定还是听他的建议看看信件。
不过里面信的内容都是我自己写的,也没有什么好看吧。
栃木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了信封。
信纸从里面掉了出来,和她记忆中的别无二致,还是写着两段话,都是她自己的字迹。
什么嘛,果然刚才乱步只是随意一说。
正要把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把信纸折叠起来的过程中,栃木忽然扫到信纸背面写有什么。
她把信纸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