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穷日子过来的,耿耀以前跟着武平县那些当兵的混过,连树皮都吃过。
别说剩的鸡鱼肉,就是路上路过的白鸽鸟屎都是被人争抢的东西,据他们说,吃起来特别香,是所有鸟中鸟屎最香的。
不过耿耀到底是修炼不到家,啃树皮都不愿意吃鸟屎。
就隔了一条街,厚哥儿小短腿跑的那叫一个快,他气喘吁吁的把盆给耿耀,耿耀拿了双干净的筷子,把两桌的东西挑挑拣拣的放到盆里。
耿母:“鸡头也要了,给你爹吃。”
后院毕竟是彦遥的院子,纪绍年去躲清静无碍,但总不好新婚之夜住在那里。
宾客尽数散去,耿文去请了刚睡醒的纪绍年,他原想着纪绍年许是会不满,不想纪绍年穿上鞋就和他走,还打着哈欠说又饿了。
离刚才吃饭不过一个时辰,耿文虽意外了下但想他身有孕,也不觉什么。
耿文眸中笑意柔和了几分,说领他回房,等下家中做好饭,端到房间给他。
纪绍年停住脚:“彦遥是回屋吃,还是和家人一同用饭?”
耿文沉默了一瞬:“一同吃。”
纪绍年下巴微抬:“那我也要一起吃。”
耿文:“我们今日刚成婚,在房中吃也无碍,你自在些。”
纪绍年:“不要,我才不要比彦遥差。”
耿文:
跟着的翠茵捂脸: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家少爷脑子真的缺根弦。
可是巧的很,这边耿文和纪绍年,连同翠茵三人进了角门,那边耿母和耿耀厚哥儿也进了院子。
耿母因剩了不少肉菜高兴着,耿耀端着盛了剩菜的盆。
两方迎面撞上,不等纪绍年询问,耿母就已经尴尬的无地自容。
纪绍年也是个不怕生的,好奇的走了两步,睁着大眼睛单纯的问:“这是什么?要了剩菜回来喂猫狗的吗?”
他四周环顾着,奇怪道:“你家养了猫狗吗?我怎没瞧见?”
一刹那,翠茵想捂脸痛哭。
“喵呜”树上挑了高灯,彦遥信步走来,学了一声猫叫,靠近耿母,惊喜道:“今日落了这么多东西?我已经听了好几人夸今日宴客的膳食好,可惜一直没吃上,娘你把这些热些,我也尝一尝。”
耿母对着彦遥自在了许多,忙道:“可是饿到了?娘想着你后院有人做饭,就没让人给你送。”
彦遥笑道:“没饿到,就是听旁人夸想着尝尝,这只鸡不错两只腿都有,等下厚哥儿一个我一个,娘别抢。”
耿母笑的开心,忙想说好,就听另外一个儿夫郎愤愤不平道:“我也要,都是儿夫郎,凭什么彦遥吃我没有?”
院中耿家人:
彦遥要不是想维持人设,多少要翻个白眼。
纪绍年想抢彦遥的,但还要脸面说不出抢厚哥儿的话,他拍了拍肚子:“两个鸡腿,孩子吃,大人不吃,厚哥儿吃一个,我肚子里的孩子吃一个,你没孩子,没你的份。”
院中耿家人:
翠茵已经在心里哇哇大哭,好想跪求县令夫郎让她换个人来,她再稳重也经不住自家少爷如此这般。
话被秋风快,她想拦都拦不住。
这里最为难的是耿母,彦遥现如今是真的把耿母当自己亲娘疼着,侧身挡住无理取闹的纪绍年,挽着耿母往灶房去:“娘,我帮你烧火。”
耿母被他带着走,心里怕纪绍年生气,但已经走到了灶房门口,也就只能如此。
她笑道:“家里人多用不到你动手,让老二烧火,我做饭就好。”
今日糖果瓜子什么的没够用,又让人送来了不少,蕙娘和耿武去铺子算账付银钱去了。
做饭要在锅前转来转去,洗菜炒菜都需要力气,烧火就轻松了不少。
耿耀让耿母坐着烧火,他自己洗了手切菜做饭,彦遥诧异道:“夫君还会做饭?”
耿耀:“没大嫂和娘做的好吃。”
耿母望着耿耀忙碌的背影,满目慈爱,和彦遥轻声道:“别看老二最惹气,却是个从小就知道疼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