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她,昨晚和倪禾栀那样唇齿交缠,耳鬓厮磨,心绪自然无法平静,半夜迷迷糊糊做起春梦。
梦里,她把倪禾栀压在身下,将饱满多汁的水蜜桃含在嘴里。
又香又甜。
她吃上瘾了,趴在倪禾栀耳边轻声询问:“姐姐,以后我每天都能吃么?”
真是昏了头了。
苏喻懊恼地揉了揉额头,伸手去捞衣服裤子,才发现自己底裤有些洇湿。
她瞬间羞的无地自容,连忙起身换了干净内裤,想趁没人发现,偷摸着去水池边清洗。
苏喻推开后院锈迹斑斑的铁皮门,在井边打了吊水,将内裤浸在盆里。
这口水井是爸爸在世时挖的,周边没任何防护设施,井口又砌的很矮,苏喻担心奶奶和妹妹危险,每天从井边挑水灌满水缸,不让她们踏足。
这里不会被人看见。
苏喻眼风略转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展开手里的棉质内。裤,沾点肥皂仔细揉搓,忽然感觉左斜方有道熟悉的目光正望着自己,一回头,对上倪禾栀顾盼生辉的美眸。
Omega笑得妩媚风情,而苏喻却慌得不知所措。
昨夜的荒唐记忆一瞬间全部涌入大脑,耳根处的红,从脖颈直冲脸颊。
眼里有羞,更有愧疚。
倪禾栀注意到她着急避开的眼神,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微微泛苦的失落。
苏喻又开始躲她。
这呆瓜平日一味钻进书本里,过分压抑自然生理需求,冷不丁发高烧,脑子糊里糊涂的,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现在清醒过来,觉得没脸面对她。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样思想保守的人,这还只是亲亲抱抱,若昨晚她俩真做了,那这小呆瓜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倪禾栀真不知该怎么办,太主动怕苏喻反感,觉得她孟浪轻。浮,假装疏远又行不通,那样只会让两人渐行渐远。
难道真要她巴巴的将自己的一颗心奉给她看?
倪禾栀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当“舔狗”,丢失主动权意味着她将在这段关系中处于下风,成为败方。
她忽然萌生出放弃的念头,可当苏喻带着温度的眼神望过来,心控制不住地动摇了。
倪禾栀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苏喻绞干手里的布料,慌里慌张地团在手里,动作很不自然,像是遮掩着什么。
倪禾栀眸子里燃起笑意,先前那点郁气随之烟消云散。
她说不上来自己情绪为何转变这么快,细细斟酌后才明白,潜意识里的喜欢真的很难磨灭。
喜欢的人,又怎么舍得跟她置气?
倪禾栀一步步走近,脸上始终带着笑,但苏喻表情却很惶然,脚步下意识往后退,双手极快地背到身后。
倪禾栀捕捉到她突兀的小动作,眉梢挑起一抹玩味之意,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个圈,最后落在她身后。
“藏什么呢?”她好整以暇地开口。
苏喻头皮发麻,唇瓣紧紧抿着。倪禾栀将手落到她腿侧,往后抵了抵,隔着轻薄的布料,慢慢蹭到她紧实的后腰。
苏喻颤的厉害,倪禾栀却如常般笑出声,抬眼与她对视:“什么东西呀,我不能看么?”
“没,没什么。”苏喻脸上的赧意更甚,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倾,似是要跟她拉开距离。
“好啦,我不看就是。”倪禾栀眸子里的喜悦因她的疏离而渐渐熄灭,她垂下手,声音恹恹的像是凋零的花瓣。
“苏喻,你躲我那么远干什么,昨天……我们都已经亲过,还差点……现在又恨不得跟我划清界限,你是不是后悔了?”
提到昨晚的事,苏喻的脸又红了一个度,磕磕绊绊道歉:“昨天晚上我……我……”
她笨嘴拙舌的不知道怎么解释,支吾半天梗出三个字:“对不起。”
“你果然后悔了。”倪禾栀睫毛黯然地垂下,眼底隐隐有了层水色,她问:“苏喻,你就这么讨厌我?”
苏喻瞥见她眼尾的那抹红色,心狠狠一抽,无数情绪涌上来,心疼﹑不安﹑无措……
她想解释,自己说“对不起”并不是拒绝的意思,而是对昨晚轻薄她的举止道歉。
苏喻长这么大,每天都在为生计筹谋,为了奶奶的药费,慧慧的学费而疲于奔命,从未有过这样纯粹又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