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那儿……真的会流奶。”
倪禾栀被她吃的凌乱不堪,脸羞得通红,娇嗔瞪她:“乱说,哪来的奶?是你自己饿了吧?”
她推开苏喻的脑袋,没好气地问:“又没吃晚饭,是不是?”
苏喻将脸埋进Omega白腻的雪谷,贪恋地汲取香甜:“上午去了趟Z市,飞机晚点了,接到你电话就去排队买擂沙圆……没来得及吃。”
倪禾栀心口酸疼不已。
不过半年,苏喻已经能游刃有余地管理苏氏这么大的公司。
私底下究竟付出多少努力。
只有她自己知道。
倪禾栀忍住漫到鼻尖的酸意,故作凶狠地睨她:“快去把桌上的汤圆吃完,不然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知道了,姐姐。”苏喻悄声声息地收紧手臂,声音很低,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认真:“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带你走的……”
距离婚期只有一个月,苏喻没有时间了,她要压榨所有去撑起一把伞,护她毫发无损地离开苏家。
倪禾栀伸手回抱她,眼中似有水雾,她轻轻地,坚定地点了下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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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十一月,苏家都要举行隆重的祭祖仪式。
苏家祖籍就在烨城,苏严坤身为家主自然要参加仪式,先去祠堂上香,之后再去祖坟祭奠,两边各不耽误。
往年除了苏家两个旁支,苏依澜也会去祠堂拜祭,苏家祖坟在烨城郊外,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张汐雪担心女儿舟车劳顿,向老爷子提出免她上坟请祖的仪式。
然而今年,老爷子要带苏喻祭祖,张汐雪便急了,吵着闹着要让苏依澜一同跟去。
“爸,您偏心也偏的太明显,为什么只带苏喻去,难道依澜就不是苏家的子孙?”
张汐雪戏精上身,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我们家依澜,实打实的苏家长孙女,为什么却没有一点股份?现在连祭祖都不让她去……”
她边说边看向一旁的二叔三叔,试图扩大阵营:“二叔三叔你们看着依澜长大,她身体虽不好,但对爷爷却是真心实意的孝顺,想不到……”
苏家二叔脑子一根筋,三两句就被挑拨,愤愤不平道:“是啊大哥,依澜跟你二十多年的感情,还抵不上一个半路认回的人?”
这世上有很多人,并不会独立思考,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典型的从众心里,有些人聪明一点会过过脑子,但却想不到更深的地方。
三叔立马凑上前帮腔:“二哥说得在理,依澜才是正经的苏家人。”
张汐雪见有人撑腰,也就不怕了,红着眼质问苏严坤:“爸!我们依澜到底哪里不好,让您这样差别对待。”
“汐雪……”苏严坤笑了下,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之前不是你自己说,依澜身体不好,山路颠簸不宜出行,怎么反倒怨起我来了?”
苏严坤早年在部队呆过一段时间,年轻时脾气如爆碳一般,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无论老爷子发多大脾气,骂得多难听,都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然而一旦轻声细语询问时……
才是真正的动了气。
张汐雪毕竟跟苏严坤相处几十年,早早别出苗头,二叔三叔傻愣愣偏要去拔逆鳞。
苏严坤将拐杖重重掷地,露出说一不二的性子:“汐雪,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父亲前两年病重,人还尚有意识,你们张家几个小辈就为争家产闹上法庭……活生生成了大家族教育后代的反面教材。”
“你是要把这套……带到我们苏家来么?”
张汐雪脸上像糊了一层红漆,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愤,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反观一旁的苏喻,始终一言不发地站着,迤逦的脸上除了淡淡的疲倦之外,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只是那双眼睛轻飘飘掠过来,让张汐雪有种无所遁形的仓惶。
她头一次感觉到害怕。
苏严坤双手拄着拐杖,锐利的视线扫过下面站着的二房三房:“你们也不必去了,免得惹祖先不快。”
说完,转头看向苏喻:“小喻,我们走。”
苏喻应一声,顺着爷爷的意思将他扶上车,苏严坤一只脚踩进去,又退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管家叫到跟前。
“福管家,明天通知秦律师过来,我要立遗嘱,宣布苏氏新一代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