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妘想着等天气凉爽些可以去湖上泛舟赏荷,贺兰妘更有热情了。
射粉团这事她很有一手,往年在家都是跟父兄龙争虎斗的,她有自信赢下这个彩头。
开头因为隔了一年没碰还有些需生涩,但越到后面贺兰妘越是熟练神勇,力压众人拔得头筹。
角黍全被纤小的箭镞射穿,贺兰妘赢得满堂喝彩。
永业帝笑道:“朕早该料到头名该是你这丫头的,无趣,太无趣了!”
“五郎瞧瞧你这媳妇厉害的,比你还强些,日后可得小心侍候!”
嘴上说着无趣,但笑得倒是极灿烂,可见还是觉得有意思的。
那艘画舫也顺其自然地落在了贺兰妘手里,贺兰妘已经计划上了初秋和三五好友去游湖的光景了。
……
端午夜宴,同光殿觥筹交错,灯影错落。
期间,有不少儿郎和闺秀为帝后献艺,耍到弄剑、胡腾健舞、丝竹弦乐等等层出不穷。
贺兰妘看了片刻便没了兴趣,刚饮了两盏葡萄酒,忽地看见了一意料之外的人出来献艺。
裴家三姑娘裴玥。
贺兰妘觉得奇怪,她好歹同裴玥玩了不少时间,知道她其实是个低调不爱冒头的娴雅性子,也从不爱在人前卖弄曲艺,宴会上大多时候也只是坐在一旁当个佛像。
今夜竟然一反常态冒尖了。
贺兰妘酒也不喝了,直起身子聚精会神去看。
只见裴玥抱着一把伏羲琴,落落大方地奏了一曲,那曲子古朴悠扬,如水滴玉石,风啸山林,听之便知不凡。
贺兰妘学过琵琶,但未曾接触过琴,一时判断不出这是何琴曲。
但很快有人解惑了,只见她与赵洵安席位左侧的四皇子发出了惊呼道:“这曲子…莫非是前朝便遗失的《玉山记》?”
贺兰妘看过去,见赵洵熙这位痴迷曲乐的儿郎已然失态了,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还以为见到的不是曲子,而是心上人。
但无人回应他,还被赵洵安按了下去。
“四兄你克制些,是与不是马上不就分晓了?”
赵洵熙这才冷静下来,像个鹌鹑一般缩了回去,眼巴巴地望着正在奏曲的裴玥,跟看心上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贺兰妘看了看裴玥,又看了看赵洵熙,露出几分若有所思来,但不敢乱想。
一曲毕,裴玥言这正是自前朝便遗失的琴谱《玉山记》,引起一片哗然。
在场少有是不通乐理的,起初都听出了此曲的不凡,但没想到是《玉山记》,此刻都惊讶不已。
贺兰妘越过赵洵安问赵洵熙道:“四殿下怎知就是《玉山记》的?”
“感觉。”
赵洵熙仍旧处在兴奋中,情绪激昂中给了贺兰妘一个听起来很荒谬的回答。
贺兰妘一时被赵洵熙的天赋震撼到了,夸赞道:“四殿下不亏是本朝乐理第一人,天赋绝顶。”
如此直白的夸赞让两人卡在中间的赵洵安很不爽,他没法对贺兰妘说什么,只能对自自己这个四兄阴阳了一句。
“装什么。”
赵洵熙脾气好,
听这话也只是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五弟你说什么呢,我没装,真的是感觉。”
见四兄跟个木头一样跟自己辩解,赵洵安有些无力,最后干脆道:“开玩笑的,四兄绝顶天赋。”
说着还僵笑着比了个大拇指,善良单纯的赵洵熙立即就不计较了,继续去盯裴玥。
那殷切的的模样,若是不了解他的人铁定要误会些什么。
赵洵熙应该也不知晓她同裴玥有些交情,不然怕是早来做中间人了。
贺兰妘并以为他是个足够腼腆羞涩的性子,就算渴求曲谱也不敢做什么,但很快贺兰妘就发现她料错了。
裴玥前脚出去透气,赵洵熙这个立即就暗戳戳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