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莫兰的话,从屋子里又悄无声息地冒出7个人,看着他的眼睛里都带着怨毒,仿佛随时能将他的皮剥下来。
他终于知道了,剩余的炸药,以及他的对手们。
哈利顺从又无助地应下来,在他们的看守下换上全新的礼服走出门。
那7个人跟着他一起出去,但只有2个人是完全跟随在他左右的,剩下的人四散开,或许就是去威胁华生他们了。
只是……
当马车转向牛津街时,哈利看到了街头的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车窗上直接跳下去,不等布鲁斯拉弓,雷斯垂德就当场开了两枪。
“叛徒!你这个叛徒!”布鲁斯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尖锐的声音仿佛能刺穿哈利的耳膜。
哈利的眼睑低垂,这群人为什么总是不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忠诚,何来背叛?
他从来只忠诚于夏洛克,而此后,忠于自己。
“走吧,”雷斯垂德跟其他警官把人绑好,转头看向哈利,“我们可是偷溜出来的,华生那边有格雷格森,等回去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你替我盯住了,一定不能遗漏任何人。”哈利拍了拍身上的浮土,笑着看向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恍然间发现,他似乎很久没见过哈利真实的笑脸了。
“那你呢?”
“敌人还没彻底解决,我还有别的事。”
“那我跟你一起吧,”雷斯垂德当即就要将犯人递交出去,却只见哈利摇动食指,神情出乎意料地轻松,“不,只能我去。”
“对了,”哈利转头走到旁边的杂货店,花了2先令的价格,买了几张“高级纸”,还配上信封,他迅速分成几份写完装进信封,封口贴好才转身出来,“上面有名字,麻烦帮我转交一下。”
“这都是什么?”雷斯垂德嘟囔着,“你的计划也太多了吧。”
“没多少,”哈利抻了个懒腰,笑容更加灿烂,“那我走啦。”
他说完,转身跑走。
太阳已然升起,甚至有些刺眼,雷斯垂德怔愣着看向对方的身影跑进光里,光辉照亮他的脸庞、脊背、紧接着将他彻底淹没,“哈利怎么不坐马车?”
他暗自嘀咕着,只觉得一股说不上来的别扭从心底蔓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哈利如此轻松的笑容,带着期待与……
雷斯垂德一时间甚至找不出词汇来形容。
只不过……
他总觉得马上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怎么会?”雷斯垂德摇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到脑后,大步带着嫌犯进入马车。
*
哈利并不知道雷斯垂德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想靠运动发泄自己的一切情绪,直至跑到牛津街尽头,才招呼马车,去到孤儿院。
他并没有打扰汤姆他们的意思,而是悄悄地走到老院长的墓地南面20米的地方,那里竖着一块很小的石碑,上面写得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找不到夏洛克的尸体,就只能做个衣冠冢,只是这次不同。
哈利将从未离身的小玻璃瓶摘下来,在那条链子上,还挂着一枚金戒指。
他轻轻吻过戒指,又将小玻璃瓶贴在脑袋上许久,才把它们连带着链条一起,埋在石碑前。
“对不起啊院长爷爷,我答应您要好好活着的,我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家人。”他蹲下来,朝着那个浅浅挖过的小土坑愣神,“可我失去了他,我真的很努力的活着了,我真的……”
他说着哽咽了起来,但很快,他又清了清嗓子继续,“我的房子里有雷-汞,根本查不出到底布置了多少,与其让同事做无谓的牺牲,不如全部交给我。”
“用他们自己的炸药,炸他们自己,院长爷爷,你说这个创意是不是很天才?”哈利的眼睛弯下来,一滴水珠顺着轨迹滑落。
微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响声,像是应和。
哈利蹲了一会儿,站起身,“既然您也同意,那我就去那边再找您道歉吧,对了您有没有看见夏洛克?他特别优秀,您一定会很喜欢他。”
“就先这样,其他的我们见面说。”
他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