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封应没真拿他怎么样。
因此闻千寻只把他和颜以则当做一类人,不论这些人比他强大多少,都是他甩不掉的因果,也是可以断的情债。
封应听了闻千寻的叫唤,这才缓缓转移视线,看向地上那天生炉鼎的分身,笑道:“弄什么鬼?如果不是他们身上本就有鬼?本尊何必多费工夫?”
“我今次算是弄明白了……果真如此,这天道,这方世界……”
封应红唇越咧越大,本还在呢喃,慢慢地笑容却变得几近张狂,音量也越来越响。
“太有趣了,蔚椋、容子倾,你们当真有趣……谁能想到呢?就连水月自己也想不到……”
“哈……哈哈哈……”封应说着说着,失控一般狂笑起来。
“我就说那老家伙还没到该死的时候……原来不是天人五衰,哈,哈哈哈……这老天真是个……狗东西!”
他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身子止不住地后弓,几乎下腰成一个拱形,双眼对着天空像是质问又像是嗤笑。
闻千寻实在受不了这些狗一,个个都见天地发疯,一会儿骂着骂着心魔了,一会儿打着打着哭了,一会儿笑着笑着的也哭了。
没一个正常东西!
被师兄归并到狗一行列里的蔚椋依然在哭,眼泪哗哗地流,容子倾越是拍他的背,他越是两眼一湿,豆大的泪珠往外窜。
男朋友本就不聪明,现在还哭成了个大傻子,让容子倾只能以弱弱的筑基之躯,承担起两人份的脑力活动。
他努力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眼下的情形,脑海中抽丝剥茧,瞬间就从闻千寻和封应的对话中,捋出了思绪。
他抚着嗷嗷哭泣的大白狗男友头顶,抬头道:“九厄魔尊,你方才是故意对我与蔚椋使用杀招……”他眼中精光一闪,“你在试探什么?”
封应已笑得自己倒挂在空中,眼泪直直落到地上。
此刻听了容子倾的疑问,他笑容顿时一收,翻了个身落到地上,眼中再无泪光,只有审视。
“容子倾,你真的很敏锐,也很聪慧,本座之前就注意到了……”
他向容子倾凑近半步,金衣修士的怀中顿时冒出一颗双眼通红的脑袋,杀气凛凛地望着他。
蔚椋眼里两行泪,呆呆抽噎一声,寒渊倒是瞬间抬起,稳稳架在封应颈侧:“滚。”
贴着容子倾的肌肉已全部绷紧,显然这人若再要靠近,他哪怕没能止住哭,也要杀上去了。
容子倾:尴尬,问就是极度尴尬。jpg
他一把按着蔚椋的脑袋,又放回自己胸口:“哭着吧,魔尊没想真杀我们。”
“哦。”蔚椋不情不愿回了一声,埋回老婆香香暖暖的胸口,继续呜呜哭。
人生头一回哭,他实在不知这情绪要怎么止住。
且容子倾每每哭泣,他总会哄上许久,还觉得道侣哭得十分好看,想来他若是哭泣,容子倾也会这般爱护他。
那多哭哭也没什么关系。
容子倾摸着他脑袋的手,也确实很温柔。
喜欢。
蔚椋埋胸归埋胸,心满意足地哭归哭,剑还是没收回去。
封应在剑锋下避让了下身子,那剑锋却如影随形贴在他的颈侧,他轻笑:“嗤……”
也就干脆不躲着了,他直接顶着剑,对容子倾道:“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早在执天宗时,你就知道本尊来头不小,对我有些畏惧;游历的时候,你也总是在观察所有人;而现在,在知道我是魔尊之后,你反倒不怕我了……”
“你身上森*晚*整*理有许多秘密……”封应伸手掐点,带着漆黑图腾的指尖翻飞片刻,又松开了,他遗憾道:“可惜什么都测算不出……你心防过重。”
他笑道:“看来你的秘密还不小。”
容子倾心头猛地跳动几下,几乎可以算是下意识的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