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惠蓉的那些记录,我甚至都还不知道“FHL女士”到底是谁,还有那些个什么王总、李总…
不行。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我看着,厨房里那个正在为我认真地洗手作羹汤的妻子背影。
又看了看身边这个在疯狂世界里乐在其中,对我抱以最纯粹的信任和依赖的“妹妹”。
一个前所未有的坚定念头,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
这一次,我不要再当一个被动的、局外的、自以为是的“拯救者”了。
我必须要更主动地深入她们,走进那个惠蓉隐藏了十年的“世界”里去,我要理解她们的欲望,她们的饥渴,我必须要亲眼看一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景。
能让她们如此着迷。
也如此痛苦。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惠蓉和可儿的性瘾,恐怕已经是她们灵魂的一部分,你不可能切掉一个人一半的灵魂,还能让她们完好无损。
她们也许永远都不可能像世俗一样上的贤妻良母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无意要求她们像个修女一般贞洁禁欲。
但现在有我在,我绝不会让“污泥”再沾染上她们一滴这是我回应她们信任和爱戴的,最基本的方式晚上,在惠蓉的坚持下,可儿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洗漱完毕之后,又一次躺在了同一张大床上。
我躺在中间,惠蓉和可儿,像两只温顺的猫,一左一右地紧紧地依偎着我。
她们俩都只穿着最简单的丝质吊带睡裙。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们那柔软的、散发着热气的身体,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地贴着我的皮肤。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很柔和,将我们三个人的身影,都笼罩在一种安宁又祥和的光晕里。
这个晚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被窝里聊天。
惠蓉的头,枕着我的左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满足后的慵懒:“老公,你明天那个项目会,是上午十点,对吧?闹钟我帮你定好了,你别担心会睡过头。”
“知道了,”我伸出右手搂着惠蓉,而她则越过我的身体,轻轻地拍了拍可儿的脑袋,“你呢,明天不是还要去工作室,赶客户的设计稿吗?也早点睡。”
可儿像只小猫一样,在我怀里,舒服地蹭了蹭,她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林锋哥,你晚上睡觉,能不能不要抢我的被子呀?”
“我才没有抢你被子!”我不满地抗议。
“他才不抢被子呢,”惠蓉立刻就站在了我这边,她像个护食的小母鸡,对可儿说道,“明明是你自己睡觉不老实,手脚并用缠在我老公身上!我告诉你啊,我老公是我的!你只能借用一下!”
“才不是呢!林锋哥,是大家的嘛!我们说好的,要当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呀!”可儿不服气地也向我这边拱了拱,她那对巨大柔软的奶子,隔着两层布料,都压得我有些呼吸急促了“不行!我是大的!他是我的老公!我说了算!”
“可是,我的奶子,比姐姐你大呀”
“你!!!你这小骚屄!!……”
她们俩就像两个为了抢心爱的玩具而争风吃醋的幼儿园小朋友,在我怀里用最幼稚的语言吵闹着,打趣着。
我听着她们的对话,闻着她们身上那两种不同的却又同样让我安心的馨香。
感到了一阵熟悉的安宁和平静。
那个晚上,我们三个人虽然都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我和惠蓉其实都没有睡着。
可儿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猫,蜷缩在我右边的臂弯里,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而我左边的惠蓉,则像一尊僵硬的雕像,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知道,她也没睡着。
我们俩都被王丹离开前那石破天惊的一跪一磕,和那番掏心掏肺的话给震得心神不宁。
那混杂着鲜血、泪水与悔恨的画面,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而王丹说的,关于惠蓉那如同“毒瘾”一般的,性瘾与心瘾,以及她在那份爱与欲望之间,长达十年的,痛苦挣扎,更是,让我,对身边的这个女人,有了一种,全新的,混杂着怜惜与敬畏的,认知。
黑暗中,我能听到我们三个人不同的心跳声。可儿的平稳而安详,我的沉重而复杂。而惠蓉的,则充满了一种我能清晰感受到的压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