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兰的话没说完,“啪嗒”一声,惠蓉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讯。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我们紧紧牵着手走在午后喧闹的街道上。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温热,以及手腕上那对金镯子沉甸甸的重量。
一种传承、家庭、和被认可的重量。
今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而可儿,这个一直被我们保护在身后的女孩,也在最关键的时刻站了出来,撑起了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天。
回到她那间被我们“净化”过的“样板间”,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可儿再也支撑不住,像只耗尽了所有力气的猫咪软软地靠在我怀里。
“林锋哥……”她把脸深深埋在我胸口,“我……我好累……”
“我知道,”我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将她抱得更紧,“都过去了。你做得很好,真的,非常好。”
她猛地抬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感激、崇拜,以及……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滚烫欲望。
我们甚至懒得走到卧室。
就在玄关她就踮起脚尖,用还带着泪水咸味的嘴唇狠狠地吻住了我。
我将她拦腰抱起,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把那具魔鬼的身躯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那些承载着“伪装”的戏服,被我们用撕扯的方式从彼此身上快速剥离。
当身体终于毫无阻碍地紧贴在一起时,我能清晰地听到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就在我即将进入她,将这场情感仪式推向最高潮的那一刻——
“铃铃铃——!”
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房间。
这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和可儿的身体同时僵住。
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我们像两个被抓了现行的贼,僵硬地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上,“妈妈”两个大字正在疯狂闪烁。
“我操……”我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可儿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她手忙脚乱地抓过被子裹住自己,用颤抖的手按下了免提键。
“喂……妈……”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的激情和此刻的惊吓,颤抖得厉害,还带着明显的喘息。
“可儿啊,”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王秀芬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你没事吧?怎么听着……跟快断气了似的?”
“没……没事!”可儿连忙清了清嗓子,强行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我……我最近有点胖了,刚才在……在做运动!对,帕梅拉!有点喘!”
我简直想为她的急中生智鼓掌。
“哦……哦……”王秀芬似乎没有深究,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自然,带着笨拙的歉意,“那个……可儿啊,今天……妈说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没有,妈。”可儿小声回答。
“你别往心里去,”王秀芬继续用她那“非典型”的方式道着歉,“妈就是怕你被人骗。小林那孩子,看着……看着确实还行,但你也要多长个心眼,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妈。”
“行了,不说了,你爸催我上车了。那个……你让他……让他好好对你。”
说完,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宁静。我和可儿对视着,过了好几秒,才同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被强行中断的欲望,那该死的、不合时宜的电话,像一个催化剂,将我们所有之间的紧张、荒诞与后怕,都发酵成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温情。
“她……她这是在跟我道歉吗?”可儿眨着眼睛问。
“我想是的。”我笑着说,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补充道,“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帕梅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