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潘多拉魔盒”,装的原来不是什么混乱的欲望。
这里面装的,是她对我们这个“家”最深沉、最细腻、最毫无保留的……爱。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因为害羞和紧张而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被子里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满溢的感动和爱意。
我正准备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对她说一些或许我这一辈子只会说一次的情话——
她忽然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小的头,红着脸看着我,用带着不好意思的语气说了一句足以将我所有酝愈酿好的磅礴情感都击得粉碎的话。
“那……那个……老公……”
“……我……我饿了……”
这句生活化到有点“破坏气氛”的台词,像一只柔软的手,瞬间就将我从那种神圣的巨大感动轻轻拉回到了充满了油盐酱醋的凡间。
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好,”我笑着说,“遵命,我的大功臣。想吃点什么?老公现在就去给你做。”
“嗯……”她在我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咪,“想吃……热乎乎的有汤的东西。想吃……面。”
“收到。”
我从床上爬起,随手找出一件旧T恤,套在她不着寸缕的光洁身体上,下摆刚好遮到她大腿根,让她那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显得更加诱人。
然后,我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就这么赤裸上身走进了厨房。
可儿也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冰箱里食材不多,还好,鸡蛋、挂面都还有。
“看来,只能给你做一碗豪华版的林氏秘制鸡蛋面了。”我一边拿出食材一边自嘲道。
我的厨艺人尽皆知,只比能把厨房变成化学武器实验室的冯慧兰强一点点。
“好啊好啊!”可儿却双眼放光,从背后紧紧环住我的腰,柔软的脸颊贴在我汗湿温热的后背上像只考拉一样挂在我身上。
丰满柔软的巨乳隔着薄薄的T恤紧压在我的背脊上,但此刻我心里却没有任何淫靡之思,只剩下一种“家”的温暖与踏实。
油锅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金黄的蛋液迅速凝固膨胀,散发出诱人的焦香。
“林锋哥……”可儿在我身后梦呓般呢喃,“真好啊……”
“什么真好?”我将煎得两面金黄的荷包蛋盛出,笑着问道
“就是现在这样啊……”她将我抱得更紧,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就我们两个人,你给我做饭吃。感觉……好像真的结婚了一样。”
我的心猛地一软。是啊,这不就是最平凡也最奢侈的幸福吗?
面条很快煮好,浇上滚烫的面汤,卧上奇怪形状的荷包蛋,再撒上一把葱花。
我端着碗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双眼亮晶晶的女孩,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我们真的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恩爱小夫妻。
可儿没有去客厅,而是就近盘腿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分享着这碗来之不易的“庆功宴”。
“我做的不好吃,你别嫌弃。”我有些不好意思。
“才不嫌弃!”可儿“吸溜”一声,吃得津津有味,“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面!”
看着她那满足得像小仓鼠一样鼓起的腮帮子,我忍不住笑了。
吃完面,我们重新躺回到床上。
没有狂野激情,只剩下最温柔缱绻的拥抱与亲吻。
可儿蜷缩在我怀里,枕着臂弯,在感受到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家庭温暖”后,她那颗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的小脑袋瓜,似乎也开始思考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林锋哥,”她沉默许久,才轻声说,“我爸……他就是那样的人,嘴硬心软,我习惯了。但我最难过的,其实是我妈……”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深深的疲惫与失落,“她每次都那样,第一反应永远是否定和打击。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她不是不爱我,而是……她已经忘了该怎么去爱一个人了。”
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一阵酸楚,我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蓉姐姐的妈妈……应该不是那样的吧?”她的话锋极其自然地转到了惠蓉身上,随即用一种充满了羡慕和天真的语气感叹,“唉,我爸妈要是能有叔叔阿姨——我是说,蓉姐姐的爸妈——一半开明就好了。蓉姐姐这么厉害的女人,应该父母都和林锋哥你一样,都是知识分子吧——咦,说起来,好像都从来没听蓉蓉姐说过她爸妈的事?”
我的呼吸瞬间一滞。
如我猜测的那样,惠蓉并没有向可儿提过自己的童年,她应该是希望自己的“妹妹”用不着涉足那些血腥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