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激不起她一丝波澜。
他被算计了,他被萧憬算计了!
萧憬是故意让他用这银子救自己儿子的!
想明白的村长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只觉得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朝自己袭来。
想要把他碾死!
他脑袋神经质地左右摇摆,甚至眼珠子都在转,在疯狂地逼自己想出自救的法子。
他强撑着让自己直起身体,双手抓在泥篱笆上,冲萧憬哀求道:
“萧老板,萧老板,之前是我不对,放我一马,求求你放我一马。”
“只要你肯救我,以后村中大小事,我全听你的!我再也不会和你对着干,再也不会和你唱反调了!”
他以为,在那日雨里,他就已经让萧憬服软了,让萧憬只能安安分分任自己摆布。
可没的想到,萧憬居然怀恨在心,表面服软,实则就是为了坑他!
这些女人真是恶毒啊。
萧憬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村长。
只觉得有些讽刺。
在生死之间,他可曾想过放许望梅一次?
还不是为了保自己的利益,为了保全自己,对别人痛下杀手。
萧憬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地方做错了,她只不过是用同样的手段,回敬给村长罢了。
她没有多说其他话,只道:“官差已经来了。”
话音落下,上河村村道上,传来一阵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地面上碎石颤抖,飞沙扬起。
最前面的张花狗快牛加鞭,乘着牛车而来。
而她身后,三辆马车上,坐着十来个穿着不同官服的官差。
官差一到,就有七八个人就拿着板子,站成两列,围在众人身旁。
迎接着从最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穿着青色官衣的人。
那是固原县的县尉。
一个小小的村长能贪污几百两银子,已经属于大案了。
萧憬直接让张花狗去县里报官,没想到还惊动了固原县的县尉。
所有人都站在了一旁,给县尉让路。
县尉走上前来问了句,“谁是上河村村长?”
后又看见那跪在地上如软脚虾的人,心中明了,这人就是上河村村长。
她仔细看去,确有些眼熟。
有衙役给她搬来了一张凳子,她便坐在这村道之上,当场开始审案。
这案子没什么难点,村长儿子赌钱欠债,村长为还赌债,动了村民们凑出来改善民生的银子,惹来民愤。
案情清楚明了。
只是县尉多问了一句,“你儿子因何受的伤?”
这话一问可就不得了了!
直接牵扯出,村长儿子半夜翻许望梅家院子,欲行不轨之事。村长为掩盖自己儿子的罪行,把许望梅沉入桑塔塔河中的事。
听到县尉开始询问此事,萧憬便直接站出来说道:“那日下着瓢泼大雨,许望梅院子中的痕迹,应当是被雨水全部冲刷掉了。”
“但村长儿子进了许望梅屋中,同许望梅发生过打斗,想必血迹、衣服碎片、头发等,在许望梅家中或村长家中,还能找到蛛丝马迹。”
那日的事情过后,她曾抽空去许望梅的院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