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卿因为这惯性,身子止不住的往前扑,却复被晏闻筝一拉,扯了回去。
再一次,她被晏闻筝坚不可摧的钳制,力量之大,柔嫩的手腕在他手里很快漫出一圈红痕,骨头甚至都要被捏碎。
阮流卿疼得直流泪,抬起眼来瞪他,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以往自己能成功打到他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和纵容。
她以为被视作笼中鸟、掌中玩物的自己,至少有那么一两次的反抗成功。而今看来,尽都是他有意无意的默认。
她怎么可能凭自己能试图教训一下杀戮残暴的晏闻筝呢?
朝堂之上,多少人想弄死他,如此多年,明争暗斗,可谁又成功了?无不是被他逼得家破人亡,或是满门抄斩。
阮流卿流着泪苦笑,手腕很疼,却不准自己再在他面前示弱。
可她这副固执倔强的模样将晏闻筝惹怒了,紧盯她的眸光张牙舞爪,崩裂着滚滚的残戾。
可事到如今,阮流卿还有什么好怕的,紧咬的下唇早便有血丝渗出来,却仍死死瞪着他,道:“晏闻筝,你杀了我吧。”
这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让他杀了她,可从未如此的强烈和绝望,她根本无力抗衡晏闻筝,她早认清了现实。
阮流卿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你杀了我吧。”
字句从自己破碎凋零的灵魂溢出来,而后随着沙哑颤抖的嗓音落下,灵魂彻底碎了。
可晏闻筝却只是冷笑,黑沉沉的眸若搅了万般的杀念。钳制她手腕的大掌移到了她的颈项,当真掐住了。
“你以为,本王当真不敢杀你吗?”
手在收紧,一寸一寸,纤细的颈脖在他手里掌握,若用力些,她当真便要死了。
可而今阮流卿再不怕了,并没有丝毫的挣扎,闭上眼,迎接着自己的死刑。
然窒息的感觉不过一瞬,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将她扯着,一手拂开案几上的所有。
笔墨纸砚噼里啪啦的溅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上等的瓷器更啪的一声摔得稀碎,如此混乱,彻底打碎绝望死沉的内心。
阮流卿心有一丝波动,没来得及反应,已被拧小鸡一般甩到了案几上。
柔软的体肤磕在几角边缘,疼得r阮流卿倒吸一口冷气,她挣扎着起身,可后颈被蛮狠的力道摁着,脸颊更贴在冰冷坚硬的黑檀木案几表面。
虽是极为精细罕见的木质,可脸太过娇嫩细腻,亦磨得生疼。
“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惊恐的喊,可却动弹不得丝毫,愈是挣扎,便愈是更疼。
而与此同时,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脚踝被强硬的挤抵分开。
她瞪大瞳眸,知道晏闻筝要干什么丧心病狂之事,顿时吓得怒声嘶骂。
“你这个混蛋!”
可话音刚吐出来,她便听见了锦衣撕拉的脆声,裂帛碎削,成为了布条在莹白透粉的挺俏上挂着。
“呜呜呜。”阮流卿又绝望又羞辱,哭声都扭曲了,“你这个混蛋!混蛋——啊!”
可怒骂的话并为说完,“啪”的清脆一声落了下去,他打了她。
生生的,打在她屁股上。
如教训顽劣孩童一般,力道大得犹如闷雷劈下,激起千层浪,阮流卿被打懵了,碎满水光的眼眸里尽是难以置信。
“啪!”
又是一下,随着那毫不留情的凶悍力道身子都在哆嗦,阮流卿总算自着滔天翻滚的情愫中回过神来,挣扎着,怒骂着。
用着自己匮乏骂人的话语,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词,尽数骂在他身上。
而骂出一句,便被打一下,最后被打的位置都发麻的仿没了知觉,阮流卿泪簌簌的掉,淌聚在案几上,都蓄成了一汪水。
她被打得麻木,更被这羞辱而震得全身无力,从未有人如此打过她,就连严苛的父亲母亲都从未如此。
可而今……
阮流卿无力再反抗了,后颈的桎梏束缚被松开了些,似又听到了何等奇异的声音。
似何等被束缚已久的猛兽,嚣扬跋扈的张牙舞爪,挣脱枷锁,猛然弹跳出来。
阮流卿感受到了,更歇斯底里的挣扎,复被晏闻筝钳制,挣脱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