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士玄是午时回到府上的,准备与卢绾一同用午膳。
一进府,他就发觉府中小厮,侍女神色不对。
他问,“府上是怎的了?你们怎么死气沉沉的?”
府中小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巍巍道:“回相爷的话,夫人她不禄了!”
沈士玄愣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而后又将小厮拎起来,“绾儿她是不会丢下我一人的,你是不是在框骗我?”
小厮抖着肩道:“相爷,奴说的句句为真呐!巳时梁家小姐带了个孩子来的府上,没过一盏茶,夫人院中便大乱了。”
沈士玄放开小厮,跌跌撞撞地往卢绾院中去。
掀开屋内的帘幔,他瞧见着紧闭双眼的卢绾,跑过去跪在塌边。
他握住早已冰凉的手,试图将自己身上的热都给榻上之人,让她醒过来。
沈士玄泪流满面,哽咽道:“绾儿,你在寺庙中亲口答应过我的,绝不会弃我而去。绾儿,你回来好不好?”
汤嬷嬷在一旁冷眼瞧着,良久,她开口。
“在奉常被斩首的那一刻,夫人就不想活了。若你将奉常救了下来,兴许夫人还能活下来。害死夫人的,正是你沈士玄。”
沈士玄捂着耳朵,心里清楚真正的贪官是谁,嘴里念叨着,“不,不是这样的。我定要让背后之人付出代价!”
半晌,他眸中闪着寒光,“我定要为绾儿报仇。”
在得知沈士玄要娶杀母仇人。
沈玉萧深夜进入沈士玄的房中,“父亲,您为何要娶杀了我母亲的仇人?。”
沈士玄摸着儿子的头,“玉萧,为父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只是你如今年岁尚小,还不便告知与你。”
沈玉萧还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只知自己绝无可能让杀母仇人进自己家的门。
他盯着沈士玄的双眼,一字一句道:“父亲,府上有那个女子便没有我,您选吧。”
沈士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那晚过后,沈玉萧便去了漠北参军。
卢绾一年的丧期一过,沈士玄便风风光光地将梁臻娶进门。
洞房花烛夜。
沈士玄掐着梁臻的脖颈,冷声质问,“是不是你杀了绾儿?”
提起卢绾,沈士玄的手不自觉收紧。
梁臻窒息前,她脖颈上的手终于松开。
她摸着自己的脖颈,看向沈士玄的眸中露出恐慌,“我压根就没碰到卢绾,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日后,我不会再踏进这间屋子半步,你好自为之吧。”
话罢,沈士玄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刻,梁臻才发觉沈士玄娶她是为何,她咬牙道:“卢绾,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还有你的孩子好过!”
翌日,府中人都只晓昨夜夫人被冷落,都聚在一起小声议论,时不时传来嬉闹声。
杨嬷嬷愠道:“夫人,您先前在梁府哪里受过这种气,奴婢这就让人好好地罚他们。”
“沈士玄有意这么做,你去了也是无用。”须臾,梁臻又道:“你去将卢绾的两个孩子带到我身边来。”
杨嬷嬷皱眉,不解道:“夫人这是要作甚?”
梁臻拿起首饰盒中的金钗,半晌才缓缓开口,“卢绾既然走了,她的孩子不还是在府上?日后我便是他们的母亲。”
杨嬷嬷笑道:“夫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