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值守的侍卫看见是他,微微一惊,连忙给府中送信儿。
朝越大病初愈,身体情况还未恢复到与往日一般。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直到府邸中伍洲闻讯赶来。
伍洲面色沉肃,看见他便上前,“怎么不进来。”
朝越欲言又止,还是被伍洲拉着进了府邸。
伍洲径直将他带到了灯火通明的房间门口,自己先进去禀报。
半盏茶的功夫伍洲出来,示意朝越进去。
朝越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屋舍内点着檀香。
香雾盈盈袅袅,盘绕在屏风前,勾勒出屏风上的青竹画卷。
一道青松般的身影坐在屏风画卷之后。
只映出朦胧光影,便觉端方清贵。
朝越跪在屏风前请罪,“侯爷恕罪,属下没能找
到夫人。”
屏风后的人沉吟片刻,“过来说话。”
朝越轻声应着“是”,慢慢起身绕过屏风。
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书桌上男人纤长有力的玉质指骨,执笔写着什么。
四周安静一瞬,那无声的威压散开。
朝越不得不开口,将此番顺着江陵前去寻虞绾音所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
包括前去代州探寻,被代州兵马捕获,随后严刑拷打他未泄露一个字。
后面不知怎么的被一伙人家救下来,但因一直蒙眼也不知那人家的具体来历。
简而言之,此番一无所获。
还摔碎了夫人的镯子。
朝越取出那被帕子包裹住的玉镯,跪地,呈向他。
那执笔素手停下来,朝越感觉到一股微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闭了闭眼睛。
此时,楚御看的却不是那帕子上的断镯,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包裹着断镯的素帕。
屋内昏黄的灯火,将那温润眉眼衬得无比幽深。
清贵面容上原本的平静之色在一瞬间崩裂瓦解。
端方撕裂就变成了诡秘的偏执,像是嗅到了什么能让他发作的信号。
楚御出声,“这帕子,是哪里来的?”
朝越顿了顿,冷不丁想起那日情景,“是摔碎当日,那户人家里一位姑娘的帕子。”
楚御伸手,朝越便递了上去。
“你说那户人家,在哪?”
朝越凝眉,“侯爷恕罪,我昏睡一场就到了树平,想来是树平方向,方圆二百里之内都有可能。”
那素帕是再寻常不过的帕子,月白色,没有一丁点花纹。
随便一户人家的女孩子,可能都有这样的帕子。
可楚御就是认出来了。
这是虞绾音的帕子!
朝越隐约也感觉出来,楚御好像因那方帕子察觉到了什么,“可是这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