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我看您脸色红润,应该不是自己吃坏身子,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呢?”于知乐双手抱臂,面无表情地猜测,“海县人?还没来的吃,打开就闻到了臭味?”
那人脸色涨红,说不出一个字。
于知乐忍不住鼓掌,说:“这真是一出好戏啊,五个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没有经过商量就在同一天来找我们算账,而且还要先在别的摊子坐到中午,等人最多的时候才开始出来讨伐我们。”
“欸,对耶,死爹这个人我早上来吃粉的时候见过,他鬼鬼祟祟地盯着粉面摊。”一位穿着附近船厂工作服的大家出来说话。
其他人纷纷开始指认其他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甚至拼凑出了他们早上在大集上的运动轨迹。
几人不承认,大喊他们认错人了,并且高喊着让海隅村赔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周围的人哪儿还不懂,他们就是来讹钱的,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这几个小流氓。
这时,宁谭、刘英和杜生的手下都到了。除了后者形单只影,另外两人都带了人前来。
见主角到齐,于知乐让陈昭捡起所有的瓶子,朗声道:“相信大家已经明白他们的目的,现在我要揭穿他们的谎言,有同志愿意出来当见证人吗?”
她的话音一落,很多吃瓜群众踊跃举手。
“感谢大家。”她道谢,转而看向刘英,“那麻烦刘书记和宁部长帮忙选出五个识字的见证人。”
有人悄悄放下了手,但举着手的人已经很多。
刘英隐约能猜出她的澄清法子,宁谭不明所以,但照她的话随意指了三个人。
“几个月前,我们海隅副食品加工厂向公社提交了一份申请书,内容是今后加工厂会按照生产批号向所有采购我们罐头的供销社供应罐头。”于知乐掏出一张纸,“这是我们生产批号的统一表示系统。”
紧接着,她又拿出记账交接罐头的条子,高声道:“这是我们村配送队与各供销社交接的条子,上面明确记下了各供销社收到的最新一批罐头的生产批号。”
刘英肯定了她的说法,并说出了她们提交申请书的准确日期。
然后,于知乐示意陈昭把玻璃罐子递给见证人,她自己则给见证人派发条子。
五个见证人左看看条子,右看看瓶子上的标签,反复确认了几回。
而后,几人互相交换手里的东西,又认真看了起来。
他们很快发现其中端倪,开始嘀嘀咕咕,最终得出结论,然后推选出一名代表。
“我们五个人认真看过所有条子,上面都有一串特殊的数字组合,而且有各供销社的印章。”代表朗声宣布,“也认真看过瓶子标签上的数字,发现上面的编码与镇上供销社条子上的数字一样,所以我们推测这些罐头全都是在镇上买的,他们想诬陷海隅村的人。”
周围的人又是一片哗然。
扭头再看,那五个小混混脸上已是一片颓然,就差亲口承认诬陷的事实了。
宁谭与公安们在他们面前一字排开,鼓起手臂的肌肉,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当即承认自己受雇于人来陷害海隅村。
他们唯一没撒谎的是户籍所在地,而且真的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他们是当地出了名的小混混,有一天晚上突然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找上,年轻男人给了他们五张大团结,让他们去供销社买一罐海隅牌罐头去指定地点再对方汇合。
混混五人组都听过海隅牌的名号,知道海东镇的供销社有得卖,所以懒得从当地带,汇合之后才由一个人去供销社一口气买了五罐。
之后,他们就开始互相编故事,编的时候还特意避开了相同的情节。
没曾想,只是提前来踩个点,就被于知乐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她甚至还提前识破了他们的诡计。
“呸,居然敢来我们海东镇欺负人,还敢欺负我们海隅村的人。”有人朝他们吐了一口唾沫。
有些人甚至趁乱踹了他们几脚。
过了一会儿,宁谭才将他们带回派出所。
而刘英安抚了于知乐等人几句,气冲冲地回到公社,轮流给其他地方的公社拨打电话,誓要为她们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