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出现在门口,中年男子便激动了起来,“是我儿!是我儿!”
他刚要伸手接过,江念鱼却又将孩子抱了回来。
“你怎么证明?”她看向迫不及待的男子。
一旁的管家见江念鱼如此,早就忍不住了,“无知妇人,你可知你面前站的是何人?竟敢如此张狂?”
“我不管我面前站的是何人,他既是来认孩子的,便应拿出凭证来。”江念鱼扫了管家一眼,“若不如此,我如何能放心将孩子交予他?”
“再者,孩子的事我已向官府报过案,若他将孩子带走,以后这孩子又冒出来对父母怎么办?”
管家被江念鱼堵得哑口无言,他悄悄看了男子一眼,罕见地,男子竟没有生气。
“娘子说得不错。”男子赞同道,“我儿后颈处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娘子一看便知。”
江念鱼撩开孩子衣领,果见后劲处有块胎记,男童也终于被这动静吵醒,迷茫地挣开了眼。
见是江念鱼,他像是极安心一般,闭眼又要接着睡。
江念鱼将男童面向众人,对他道:“你自己瞧瞧,前方那个男子是不是你爹?”
男童硬撑着睡眸,待看清男子面容时,终于说出了自江念鱼见他以来的第一句话。
“爹!”
男童脱开江念鱼的怀抱,冲向男子,男子伸手将他稳稳接住,一旁的人也都围了上去。
“不对啊,少爷身上哪来的红疹?”管家指着男童身上的小红点,高声道。
虽然此时天色昏暗,男童身上的红疹也消了些,可在灯笼下仔细一看,仍能看出印子来。
管家仿佛终于寻到了江念鱼的错处,他冲出人群,拿出了多年管家的威严,“毒妇!你对我家少爷做了什么?还不快些谢罪!”
江念鱼真觉得自己近来运气太差,怎么遇到的人都是些胡搅蛮缠的。
“这红疹是一男子所为,与我何干?我好心好意救了你家少爷,你反而对我横加指责,还要我谢罪?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江念鱼冷笑道。
男子抱着孩子,没信任何人所言,而是寻问孩子道:“持儿,是不是?”
男童窝在男子怀中,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江念鱼见事情已了,实在没有继续观看父子温馨相认的兴致,毫不犹豫回了家。
这一幕正好被管家看到,他刚想再次出声教训江念鱼,就见对方已利落地关上了大门。
“老爷,这女子实在是不识抬举,不过是侥幸救下少爷罢了,面对您竟敢如此嚣张。”管家不忿道。
中年男子看都没看他,平淡无波道:“行了张伯,你年纪大了,是时候该颐养天年了。”
“什么?老爷?”张伯不敢相信地看着男子。
男子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先走吧。”
江念鱼睡了个回笼觉,杏春则根本没被吵醒,直到醒来在饭桌上才发现孩子走了。
今日的饭桌上只有两个人,多少显得有些空了。
杏春心不在焉地吃着碗里的饭,犹豫地看了江念鱼几眼,开口道:“掌柜,今日咱们还是去学堂吗?”
昨日闹得那般难看,杏春怕生意受影响。
“当然去!”江念鱼斩钉截铁,她不仅要去,还要借着昨日的事大肆营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