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你现在在哪里?我是问——你!现在!发生了!什么!”为了让电话那头的太宰听清,国木田一个词一个词地吼过去。
电话里的尖叫声又持续了几秒,忽然停住了,变成了兴高采烈的议论和笑声,还夹杂着年轻女孩的啜泣。
国木田和安吾都是一愣,又听见一道英文广播音:“欢迎来到环球影城~本次旅途已结束,请带齐随身物品,过山车影像可在右侧xx小屋领取~”
国木田:“……”
安吾:“……”
电话那头,太宰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正常,正用流利的英语和另一个人讲些什么,听内容,大致是要去看傍晚的水幕演出。
国木田的额头上冒起黑烟。
安吾的脸色也变灰了一点,张了张口又闭上,似乎在强忍着某些吐槽的话。
这时,太宰终于抽出空来回复国木田:“哎,电话居然还接通着呀,嗨,国木田君,找我有什么事吗?不过先说一点,我现在可是很忙的哦,如果——”
国木田直接把手机扔给了安吾。
安吾接过手机,关上免提,举到耳边:“喂?太宰君,听得到吗?”
电话立刻被挂断了。
***
总之,安吾算是白跑一趟,除了太宰在新加坡环球影城玩过山车之外,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
他离开之后,没过两天,坡就来了。
这位头顶肥硕浣熊的哥特风青年唯唯诺诺地站在事务所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那只小浣熊也和他一起探头。
“Hello?乱步君在吗?”坡小小声地问。
“找乱步先生?”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头顶上的浣熊,“啊……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坡显然也认出我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露出了警惕的表情,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体术废菜鸟,而是一个难缠的敌人。
“呃……坡先生。”顶着他锐利的眼神,我不确定地举起手,冲他挥了挥,“这是……有什么事吗?”
“君小姐。”坡朝我走近了一步,“乱步君青睐的女人,吾辈此次前来,正要请教——”
“——哈?”
“让乱步君高兴的方式!”坡站在我跟前,目光沉沉地凝视着我,“乱步君在信中时常向我提起,君小姐极擅此道,时常能从其所好。因此,吾辈……吾辈……”
“好好好,你先坐。”我招呼他坐到待客区。
坡脑袋上顶着浣熊,怀里抱着一本硬壳书,直挺挺地坐在了长沙发里,铅灰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在他对面坐下,停顿了片刻,有些自嘲地说:“……这应该可以算是我接的第一个委托。好吧,坡先生,乱步先生和你说了什么呢?”
“乱步君说,君小姐在的这些日子,他总是很高兴。”坡的语气略有些古怪,“乱步君说,君小姐让他无聊的日常充满了趣味——”
“那是因为我天天有笑话给他看。他说我是侦探社的新晋工蚁。”
“乱步君说,君小姐让他又一次体验到了做侦探的乐趣——”
“因为我是个笨蛋。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笨了。”
“乱步君还说,君小姐是非常理解他的人,总是能明白他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