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道:“空山有雪相待,古路无人独还。”
三道题悄然而过,四下掌声响起。
魏之茂的脸色差得仿佛吃下了隔夜的馊饭,肠胃不适,却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硬忍。
他不敢相信这样的题竟也能被燕珩轻松化解。
燕珩却仍然是一脸平静,仿佛刚才对的诗只是平日里脱口而出的一句闲话而已,毫不费力。
“还有么?”
他开口道。
魏之茂摇摇头,沉着脸走了下去。
燕珩的眼神在四下扫过一眼,似乎在问谁还能上台。
吴欢问吴忧道:“这就结束了?”
吴忧摇摇头:“这只是开始。对诗只需要背过便能对,算是最简单的一环。”
有些不解:“你们读书人规矩还挺多,什么才能说明太子最厉害?”
吴忧道:“以当今的科举来讲,是写策论最为厉害,策论要谈论国家治理之事,讲明当下朝政问题。若非读书破万卷,又对世事世情有足够了解,是写不出策论的。”
吴欢道:“这么厉害……那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写一篇策论,吓死所有人。”
吴忧解释道:“文无第一,现在写策论,既无题目,又无老师评判,很难让人们信服。”
吴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诗对完了,下一个对什么?”
吴忧凝眉道:“对完别人写的,我才,下一个是该对自己写的。”
二人正说着,又有一人上台与燕珩行礼。
这人两腮凹陷,颧弓无肉,明明是富家子,却生得一副败落相。
好好的衣服在他身上穿得却像乞丐一般,没有一点气场。
这是永宁镇有名的大财主苏飞虎之子,苏德昌。
“吴姑娘。”
苏德昌向燕珩行了一礼,抬起头来,吴欢才发现他两眼长得很开,内眼角间距离几乎有一条江那么长,要是她是一条小鱼,怕是游两天也没办法从一个眼角游到另一个眼角。
燕珩冷声道:“你要问什么?”
苏德昌却道:“既然魏兄考了你书,那么,我考你数如何?”
燕珩略一挑眉:“数?”
他冷笑道:“那你最好考点难的,如果是《九章算术》《算经十书》,那便免了。”
那些题,他初启蒙时便被太子太师压着练过好几遍了。
苏德昌却以为燕珩是怕了。
颇为得意道:“放心,不会太难。而且吴姑娘,我和魏兄比,我要公平得多,他只考了你,却没让你考他。我不一样。”
他往燕珩跟前凑了凑,眉眼间带着点猥琐的笑意,道:“我考完若你能答上来,那么,你也可以出个题,随便考我!”
“当真?”燕珩略一挑眉。
“自然当真。”苏德昌夸口道。
吴欢用胳膊戳了戳燕吴忧,小声道:“你不是说会考太子作诗吗?”
吴忧伸出食指,在脑袋边上转了两转:“谁知道苏德昌怎么想?”
苏德昌清清嗓子:“那么,我的问题是:今有共买金,人出四百,盈三千四百;人出三百,盈一百。问人数、金价各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