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闪动,剑光闪过之处,精铁锁链应声而断。苏喜与赵小刀面色惨白地瘫软在地,已陷入昏迷,气息虽然微弱但性命无虞。她手掌一转,一股柔劲将二人稳稳送至十丈开外的安全处。
“住手!”督军面目狰狞地嘶吼,枯瘦干瘪的手指扭曲成爪,青筋暴起地向祭台扑来,试图阻止沈瓷的动作。
沈瓷足尖轻点,裙摆翻飞间已落在祭台中央。折柳剑紫芒暴涨,一道凌厉剑气横扫而过——
“咔嚓”
祭台上镌刻的古老符文应声碎裂,那些游走的血线剧烈收缩,片刻后竟消失在祭台中。
“徒劳无功。”她冷眼瞧着狼狈爬起的二人,“你们的祭祀的不过是个无用的邪神,已经死了,你若还不死心……”剑尖轻颤,“我可以送你们去陪葬。”
督军眼珠迸出:“不!不!你们都该成为祭品!还我儿子命来!”
沈瓷反手一挥,督军如同纸片般倒飞出去。
“不自量力。”
沈瓷冷哼一声,转向祭台中央的奚阳。
眼前的躯体与白月棠最后的记忆中一模一样——白发枯槁,皮肤层层皱叠。灵力探查之下,不仅毫无生机,更寻不到半点灵魂印记。
突然,芥子空间微微震颤。感知到白月棠的波动,沈瓷取出凤凰木人偶。灵光闪过,白月棠近乎透明的灵体跪倒在奚阳身前。
“求您……救救他……”她泪眼婆娑地哀求。
沈瓷默然,她见过了白月棠的一生,知道奚阳对她的重要,也心疼她的过往,只是……她没有办法去挽救一个消失的灵魂,即使她修为全部恢复也无法做到。
“他体内已无灵魂波动,我……救不了他。”
白月棠紧抱爱人,泪如雨下。督军闻言面如死灰,嘶吼着向祭台爬来:“不可能!……祂明明承诺过……阳儿!我的阳儿!”
沈瓷懒得搭理,指尖轻弹,一道紫电网将二人禁锢。电流游走间,任何挣扎都会感受到雷电入体的刺痛。
“若非你执意开启祭坛,他本不至于魂飞魄散。”
她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心中虽十分动容却也是无可奈何。一丝灵魂之力都没有,纵使她有再多天地灵宝,也无法凭空造一个灵魂出来。
越看两人越气,一道紫电狠狠劈落,发泄心中郁结。
她转向白月棠:“如今……你有何打算?”
白月棠轻抚着奚阳枯槁的面容,缓缓屈膝行礼:“我看着自己失去神智,化作怪物四处害人,多亏恩公相救,我才得以摆脱那副怪物躯。如今,我已无其他所求,只愿来世与奚阳再续前缘。”
“你的魂体太过虚弱,离开凤凰木便会消散。”沈瓷顿了顿,语气难得的柔和,“随我走吧。天地之大,或许能找到奚阳残存的魂片。即便……真的寻不回,他也希望你尽力活着。”
白月棠怔然抬首,灵体泛起微微波光。她再次深深下拜,虚无衣袖拂过地面:“恩公大德,月棠愿结草衔环报答。”
沈瓷抬手轻拂,将白月棠的灵体与奚阳的遗体一并收入芥子空间。临行前,凤凰木上流转的灵光微微闪烁,似在无声致谢。
当她重新回到地面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周景明正蹲在院角的石砖旁探查,见沈瓷携着昏迷的二人出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赵小刀!”他急忙托住对方绵软的身体,手指迅速搭捏住对方满是鲜血的腕脉,颤巍巍的探了探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后,紧绷的肩膀这才稍稍放松,“他这是……”
“失血过多。”沈瓷简短道,看着周景明小心翼翼地将人平放在地,包扎伤口的动作十分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类伤势。
“你为何这么紧张他?”沈瓷问出了早有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