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眼前一亮,在无人关注的角落,指尖在虚空中轻点,时而闭目感受海域辽阔,时而睁眼回归常人视野,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苏喜的呻吟声传来,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这隐秘的游戏。
赵小刀一睁开眼,就见到将周景明抓走的怪物飘在眼前,吓得连连往后爬。
苏喜倒是冷静一些,脊背也在瞬间僵直,看到沈瓷抱着手在一旁转悠,才稍微缓解一下紧张。
“别怕,”周景明上前稳住赵小刀,细细解释了情况。
二人见到白月棠的灵体也是一惊,周景明在一旁低声解释。
二人精神恍惚间,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都缓过神了?”沈瓷转悠了一圈回来,见几人仍神思恍惚,不由挑眉。她指尖轻叩凤凰木,将白月棠的灵体收回:“该去戏楼了,还有场戏要完成。”
夜色中的戏楼依旧鬼气森森,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瘆人的叮咚声。但对佩带上NPC身份卡的沈瓷而言,已经毫无紧张感——她即邪神本尊,戏楼怨魂栖息的凤凰木在她手中,连深海蛰伏的怪物都成了她的耳目。
此刻的副本于她,倒像是回了自家后院般自在。
对了。
她传音到凤凰木中,“你心爱之物是什么?”
片刻沉寂后,白月棠的声音飘来:“是……初遇时奚郎相赠的素帕,就收在床头暗格里。”
沈瓷脚步一转:“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见识过沈瓷手段的三人丝毫不敢有意见,乖顺前往戏楼。
推门而入,房中狼藉依旧。碎西洋镜已裂成碎片,点点散落在松木桌上。
沈瓷掀开床榻上被褥,露出精巧的暗格。雕花檀木盒中,素白手帕如新,旁边静静躺着数枚透明的糖果纸。
她只取了一枚糖纸,将木盒郑重交还。白月棠的灵体在凤凰木中凝望旧物,忽而浅笑:“恩公但取无妨。如今……这些物件于我,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沈瓷拾起地上的戏服:“怕是还得要借你戏服一用了。”
“奴家的戏服,能助恩公一臂之力,是它的造化。”
白月棠记忆中的最后的演出是单独演给奚阳看的——戏台上的白月棠,台下痴望的奚阳,暗处站着的督军和班主……
哦对,那两人给忘了。她忽然想起还被禁锢在暗河边的二人。
当沈瓷踏着月色回到戏楼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眉头微挑——师兄和乐师们被五花大绑在戏台的立柱上,嘴里塞着布条,正发出“呜呜”的闷响。
苏喜三人满头大汗地拽紧最后几根麻绳,见沈瓷终于现身,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周景明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压低声音解释:“时间紧迫,我们想着先把人控制住再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飘向被捆成粽子的一众人等,“虽然……我们也不太清楚最后那场戏具体该怎么演。”
赵小刀紧张地搓着手指:“那个……没绑错人吧?”
沈瓷眼底掠过一丝赞许,这群人倒是机灵,省了她不少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