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芝一人的确忙不过来,便叮嘱林森拆解鸡肉,得亏这是煮熟的鸡肉,拆解起来比生鸡肉简单多了。
林芝看了两眼,确定林森没问题便把目光投向其余备菜。她拿来清洗好的胡萝卜和胡瓜,都切得细细的,再用石臼把蒜泥捣烂成泥,把姜块切碎并挤压出汁,这样准备工作便大体完成了。
对了,还忘了一件事。
林芝拿出一贯胡麻酱来,加水缓缓澥开,直到酱汁细腻糅合,方才结束。
紧接着,便是煮面了。
此刻来接班的汉子们已嗅到香味,三三两两凑到炉灶边,眼巴巴地瞅着汤锅。
“你们来得正好,想吃早食了吧?”林芝瞥了一眼,赶忙问道:“洗漱好的人便来排队吧,我这里也准备好了。”
听林芝这么一说,所有人皆是眼前一亮。鲁大头仗着自己身材魁梧,挤在第一个,排在后头的几人骂骂咧咧,却先得了还在值夜的汉子抱怨:“你们还骂呢!我们嗅着香味都多久了,还没吃上。”
“就是就是。”
“再吵,要不先来交接班?”
鲁大头几人装聋作哑,就当自己没听见,前面更没有说话过。
众人拌嘴的间隙,林芝已将索饼放入锅中焯熟。她手执笊篱捞起索饼,先过一过凉水,而后再甩去多余的水分,将索饼倒入空碗中。
随即,林森在索饼上铺上鸡丝、胡萝卜丝和胡瓜丝,再舀上一勺胡麻酱,洒一把葱花,随即将面碗向前一推:“来,鲁小哥,你的银丝冷淘好了。”
“哇哦。”鲁大头接过面碗,掌心的凉意让他眼前一亮。他双手捧着碗,急急走到一边,迫不及待地拌匀索饼,并夹起一筷子送入口中,
刹那间,胡麻酱的醇厚、胡瓜丝的清爽,胡萝卜丝的脆嫩、鸡丝的鲜甜以及索饼的麦香同时在舌尖上绽放。
鲁大头顾不得说滋味如何,哧溜哧溜地吃起面来。而后面的汉子亦是如此,捧着瓷碗大快朵颐,引得排在最后面的人看得饥肠辘辘,眼里满是渴望。
沈砚起得早,原本要排排第一亦是没问题的。不过他听得林芝先前的打算,特意让交接班的汉子排在前头,其余人都排在后面,故而他足足等了十余人后才轮到。
陶应策前面不知,后面从沈砚口中得知缘由后便也落在最后,笑盈盈地接过一碗:“麻烦了。”
林芝扬起眉来:“应该的。”
往后几日,林芝换着花样做菜,今日食银丝冷淘,明日用菜肉夹子,后日则是做了荠菜云吞。
除去丰盛的早食外,正餐也极为诱人,从红烧鸡架到酱爆茄子,从肉沫豆腐到香菇炖鸡,可以说每一道菜都是下饭的好搭档,一行人几日愣是没吃到一道重复的菜,吃得红光满面。
就连横挑鼻子竖挑眼,被其兄长吐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陶应衡也渐渐改了态度。
尤其是今日,他甚至厚着脸皮排在第一位,早早等在灶台前。
“今天衡哥儿怎这么勤快?”排在后头的鲁大头诧异不已,探头又确定了一下,方才好奇询问:“前几回吃饭的时候他都磨磨蹭蹭的,非拖到最后别别扭扭的去拿餐食,然后吃完又一脸后悔。”
一而再,再而三的。
一车队的人都看习惯了,故而鲁大头看他今日排在第一个,还怪不习惯的。
旁边的汉子哈哈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道:“衡哥儿之前犹犹豫豫的,不就是因为芝姐儿做的是猪肉嘛。”
“然后呢?”
“你不看看,今日芝姐儿做的是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