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算承归真的和栒山璧有牵连,也没人能保证这女的说的话就是真的……
眼前这人和承归,肯定有过不小的嫌隙,所以她说话才会如此夹枪带棒。
“夫人你误会了,他是我前几天在山下捡到的,他这里……”
姜觅嫌弃地指指自己脑袋,“他一天到晚,自顾自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话音一落,姜格初顿时变脸,正想上前一步近距离试探承归,却被婢女摇着头,拉住她的衣袖,死活不肯。她只好作罢。
承归默默装傻,姜觅不着痕迹地挡住承归。
“夫人既然与他颇有渊源,能否告知我他的过往,我好帮他找到来处。”
姜格初的目光停留在两人明显有别的衣着上,冷静下来提议,“那你不如直接把人交给我,我来料理这后面的一切。”
“不行不行!实话告诉您,我喜欢他,想要找到他父母好凑成大喜事!”姜觅不要脸地继续扯谎。
虽不清楚具体的年代,但至少是封建社会,这种粗俗蛮横的言语,定能减少对方的防备心。
哪想承归却是先有反应的,他微微偏头,将视线移开,耳垂泛起不正常的红润。
姜格初冷眼蹙眉:“我只知道他叫承归,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姜觅不依,提了点嗓子问姜格初:“夫人可是欺负我年轻不懂?你们这怎么听都是关系匪浅的交情!夫人可曾想过,王侯世家一衣带水,流民草寇共驻山头,若我有新的发现,也许可以帮到你呢?”
这一番话说下来,引得姜格初仔细多打量了姜觅几眼。姜觅丝毫不服输,光明磊落与姜格初对视。
“我凭什么信你?”姜格初问。
姜觅眼珠子一转,略带蛊惑地说:“因为你求的东西比我艰难,多一条消息就多一条活路。”
姜格初手臂一抬,露出手腕出掌,手心对准姜觅,掌风飞速,打得姜觅身后的树叶都掉了几片,还好姜觅本能的往后一折,又再侧身两步,借着承归过来拉她时的手臂,跳到承归的另一边。
承归问:“你没事吧?”
姜觅摇头,“不要紧。”
“没规矩的山野小儿,敢在我面前放肆。”姜格初冷哼,又指着承归,“还有你,到底在装什么?”
“夫人以为自己是谁?动不动就要打人,未免太傲慢了些,真担心令爱就该把姿态放低,那才是正确的合作之道。”
姜觅收敛了情绪,将承归推得站得远了点,皮笑肉不笑地说,摆出随时动手迎战的姿势。
“你知道什么?”姜格初压低声音。
姜觅心知她误会,笑道:“您不用在意其他,我只知我若有进展,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
姜格初稳稳心神说:“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婢女在后边提点说:“夫人,天色不早,华藏庵还有东西要收拾……”
姜格初打断婢女的话,对姜觅说:“我和他确实接触不深,但他不是一般人。”
话音刚落,姜格初古怪地笑了下,看着承归,说:“简单说来,他无惧水火刀伤,不但不会死,甚至不会变老,至于来处?我婢女听闻秦州城内有高人现身,说不定是他一窝的旧识。”
……
林间的风穿过笔直树干,突地猛烈震荡,周身的树木哗哗落叶。
姜觅明明连风来时的路径都感觉得分毫不差,只眨眼间的工夫,姜格初和婢女便凭空消失。
这里的时间也是不对的!姜觅眼皮一跳,再看承归,他似被什么击倒一般,双膝跪在泥地上,双手死死地按住太阳穴的位置,关节泛白。
“你还好吗?”姜觅蹲下陪在承归的旁边,他痛得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没关系,有一点痛,我缓缓。”他格外虚弱地说。
姜觅犹疑几秒,伸出手将他的手掰开,双指并拢,轻轻将指腹压在他的太阳穴上,轻声说道:“姨婆曾患有头风,我学过一点简单的按摩。”
“谢谢。”承归扯着嘴角点点头。
山间寂静,只听承归的呼吸声,等他舒缓些许,呼吸变得平稳,姜觅收回手,“好点了吗?”
承归撑着苍白的一张脸,歉意地笑了下:“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好。相比这些,我更怕是……”姜觅说着低下头,犹豫不定一瞬,继续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骇人听闻,你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