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还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殿下,你可听过陆非夜?”
谢凌道:“自然,专偷大官的飞天大盗,倒是个侠义之人。”
江月还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差点脱口而出:“我认识他,要不给你引荐引荐?”
谢凌却摇了摇头:“可惜,贼就是贼。”
江月还眼中的神采立即消散了,她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谢凌忽然软下声音来,用祈索的语气,问道:“江府已经被解救出来了,只不过江元盛的左侍郎应该是保不住的,还是要继续做回他的工部小主事。你……”
他顿了顿,看向江月还道:“江姑娘,你若不想回江府,就放心在太子府住下。”
江月还道:“江府我是不会回去了,但太子府也不方便。丰雨乡眼下也安全了,不如我住这花铺吧。”
谢凌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也明白,她现在的身份住太子府也确实不合礼数,想必会招来闲言碎语,于她而言没什么好处。
“那让娇娇留下来陪你吧。”
“谢殿下。”
谢凌回了太子府,赵都尉只用了半日,就把藏在丰雨乡的封辽士兵全部集结到一处,明日等文家军一到,就押解他们回封辽。贺家因为勾结文厚德意图谋反,除了贺云外,其他人都下了狱。
第二日,皇后便下旨让谢凌监国,可谢凌婉拒了。
皇后不解,问为何。
谢凌的脑海中浮现出江月还的脸来,他不知觉露出一丝笑意,被皇后尽收眼底。
谢凌道:“他从不喜爱我,一度想废了我,否则怎会让我住那前朝废太子的府邸,就算他不久于人世,也断不会把这江山给我的。至于谁会坐上那个位置,我根本不在意。我意不在此,请皇后成全。”
皇后叹了口气,道:“虞……虞神医,说皇上这几日都在昏睡,恐怕时日无多,七皇子意图谋反肯定不行,只剩下一个八皇子,可他还年幼。眼下只有你能担此大任了,昼国风雨飘摇……”
“不是有皇后您吗?”谢凌道。
皇后道:“这皇后都不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这樊笼我早已厌倦,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洒脱。”
谢凌甩甩衣袖,一脸的与我无关,潇洒道:“我告辞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出了宫,一人一马飞驰去往丰雨乡。
丰雨乡已经蝉鸣阵阵,夏日炎炎,封辽人已尽数撤走,文家军到达瀛州城外后,皇后特批文家军在瀛州诚停留一日,回家探亲,然后再迅速赶回边界。丰雨乡热闹非常,江月还去贺府找贺云,只见贺云依旧衣着朴素,见到江月还,眼睛一亮,迎她入府。江月还颇感唏嘘,几日前她来时,贺府还繁华似锦,如今凋敝不堪。
贺云连一个仆人也没留下,这么大的府就他一个人住,他道:“贺府本该查封的,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静,贺家人都被抓了,只有我没被抓,另外三大家族都在传,是我坑害了贺家。贺家风光时,我是我,贺府破败时,我还是我。这个宅子大的吓人,几日后,我便搬出去了。”
江月还不解,“那你之前为何会回来?”
贺云骤然一笑,“陆非夜想打贺府的主意,可不得我里应外合。”
江月还吃惊道:“你让他来偷你自己家?还给他打下手,哈哈,真是跟我不谋而合。去岁瀛州诚江府被盗,就是我给他指的路。”
转念一想,又道:“说来奇怪,你说他住丰雨楼,我只跟他打了一次照面,就再也没见到他了。”
贺云给她斟茶,回答道:“这有何奇怪,丰雨乡这几日这么多官兵,他是个贼,当然要躲起来了。而且,他向来行踪不定。”
江月还道:“那你与他究竟是如何认识的?”
贺云仰头喝了一口茶,讲起了一件四年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