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舟车劳顿,大家在营地安顿下来后,天色就差不多暗了。
傍晚时分,营地外面的空地燃起篝火,摆上矮桌,夜风挺冷的,饭菜难以保温,随行的御厨准备了铜锅煮羊肉,又准备了一些凉拌菜。
难得出宫,没有那么多规矩,男女眷没有分席,只是按照官阶分坐。
萧清禾也来了,但她没有跟卫凌泽同坐,而是跟萧清月一起,与自己的父兄坐在一起。
萧清禾一出现,卫凌泽的目光就死死地黏在她身上,其他人也都偷偷打量起他们来。
感受到众。。。。。。
杜怀安被押入囚帐后,沈清渊并未急于审讯。他深知此人老谋深算,若想从他口中撬出实情,须得步步为营。夜色渐浓,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眉宇间的沉思。
翌日清晨,探子来报:岭南军前锋已至扬州外围,周衡率军死守,战况激烈。沈清渊听罢,神色未变,只淡淡吩咐:“传令下去,务必守住扬州三日。”属下领命而去。
他随即步入囚帐,只见杜怀安披枷带锁,面色苍白,却仍挺直脊背,目光如炬。见沈清渊进来,他微微一笑:“大人倒是沉得住气。”
沈清渊在他对面坐下,缓缓开口:“你可知道,为何我迟迟不动手?”
杜怀安轻叹:“因为你还不确定我的背后,是否还有更大的棋局。”
沈清渊点头:“不错。东宫废址的密函,溧阳的遗诏,常州之战,甚至王延昭的起兵……这一切,究竟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另有其人?”
杜怀安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沈大人,你以为这盘棋是你在执子,其实不然。真正的棋手,早在多年之前便已布局。”
沈清渊目光微凝:“你是说??春喜?”
杜怀安苦笑:“她比我更早看清局势,也比我更早布下杀招。我只是她的一步棋,而你……也是。”
沈清渊心头一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她究竟图谋什么?”
杜怀安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一直在等一个人。”
“谁?”
“你。”
沈清渊眼神微冷:“她在利用我?”
“不。”杜怀安缓缓道,“她是在试探你。”
沈清渊站起身,冷冷看着他:“你今日所说,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杜怀安却笑得意味深长:“大人不妨问问她自己。”
沈清渊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然而,心中却翻涌起层层波澜。
**凤仪宫?金陵**
与此同时,金陵城内的凤仪宫中,春喜正端坐于偏殿,手中捧着一封密信,神情莫测。窗外细雨绵绵,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娘娘。”贴身侍女轻声禀报,“京中传来消息,杜怀安已被擒。”
春喜微微颔首,并未显露出太多情绪波动。她将手中的密信缓缓放下,抬眼望向窗外:“他终于落网了。”
侍女迟疑片刻,低声问道:“娘娘,您真的要见他?”
春喜轻轻一笑:“当然。他欠我一个答案,而我,也欠他一句话。”
她起身整理衣裙,缓步走向殿外。风中夹杂着雨水,打湿了她的鬓角,却掩不住她眸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