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我来就行。”
“最近军部可是演习加换届,你忙得过来?”纪时与故作狐疑,摆出为他着想的姿态。
“当然。”
陆明烬毫不犹豫,盯着纪时与,一脸你想都不要想。
纪时与撇嘴。
“好好好,你要是不怕那些人有意见,请便吧。”
这俩人中间反正是容不下别人了。
他得回去好好处理剩下的实验和那只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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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总院vip病房,一整层只有一个病人,靜谧悄寂。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天色从昏黄变为墨黑,城市灯火渐次亮起又灭掉。
等到晚上,还是不见人醒。
陆明烬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起起坐坐,如同困兽。不停地拿起終端,又烦躁地将其关闭,屏幕的光亮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終于忍不住给纪时与打电话。
“怎么还不醒?”
“精神力消耗过度,身体启动深度修复机制,多睡会儿是好事。放心吧,生命体征一切平稳,我这儿监测着呢。”
纪时与那边倒是很笃定,不笃定不行,不然他的实验室难保,以后经费搞不好都批不下来。
“姑且信你。”陆明烬语气有点烦躁,挂了电话。
医院静悄悄。
和以往没有白若年的那两年一样,安静得让人窒息。
终端不停地有军部的人发消息过来,陆明烬不耐,索性关机了。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病房里安睡的人。
又是这种诡异的、令人心慌的寂静。
陆明烬不知道自己凝望着玻璃窗后那张恬静睡颜看了多久,仿佛要将这两年缺失的一次性补回来。忽然,他发现,病床上那双毛茸茸的猫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不是那种无意识的神经性抖动,而是像小动物警惕时那样,耳廓灵活地转向了一个方向。紧接着,那薄如蝉翼的眼皮开始颤动,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扇动。下一秒,眼睛缓缓睁开,露出茫茫然的一双蓝眼睛。
白若年醒来,蹭得一下坐了起来。
先是下意识往窗外看,惊恐发现外面天都黑了,屋里也黑漆漆的。
自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床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
和拍鬼片一样。
再往外看,一双很亮的银眸一眨不眨盯着他。
“啊————!”
白若年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叫,猛地拽起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脑地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写满惊恐的蓝眼睛在外面。
病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陆明烬冲了进来,“怎么了?”
白若年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看着冲进来的熟悉身影,说话都吓得带了哭腔,结结巴巴:“我我我以为是鬼”
陆明烬先是松了口气,旋即气笑了。
小猫当人没两天,倒是知道怕鬼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陆明烬道。
白若年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下就放松了,刚要长舒一口气,警觉。
“主人你怎么在这儿?”
陆明烬声音低沉:“那你得问问自己为什么在这儿,我又为什么只能扒在门口守着,嗯?”
“嗯我怎么在这儿了。”白若年茫然。
显然刚睡醒,还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