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逍嗤笑一声表示不信,却也懒得追究是不是她:“不管是不是你,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也就跟你说明白,我心里只有朝颜,今日来找你也是我娘逼我的,你别在我身上费心了。”
林暄和面上沉痛,心里却没多在意他说出的话。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知道自己要通过什么才能抓住那样东西,除了那样东西以外的一切,全都是她借以抵达目标的工具。
她垂下眼睫,眼看又要垂泪。
【你这点痛苦比起林暄荣的算什么呢?林暄荣嫁给齐云逍可是受了半辈子的冷落,你得拿你的半辈子去赔她才够。】
侯夫人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她压下心底的不安看向了齐云逍。
什么叫嫁给齐云逍要受半辈子的冷落?有侯府在,他怎么敢的?靖安郡王身体不好,整个郡王府都是郡王妃在操持,她向来喜欢暄和,且侯府之势不减,又怎么会任齐云逍冷落欺负暄和?
侯夫人就要开口,侯爷拉住了她,“小辈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别管了。”
说罢,凉凉地看了一眼林暄和。
在暄荣所预知的未来中,她替林暄和嫁给齐云逍,侯府被林暄和构陷通敌后家破人亡,所以郡王府才敢这样公然欺辱冷落他的亲生女儿。
这次,他说什么也要守住侯府,他的亲生女儿说什么也不能嫁给齐云逍。至于林暄和,但愿她能安分守己,否则……
想到这里,侯爷的心底蓦地一空,怎么也没办法更深地设想下去了。
齐云逍退开两步,与林暄和拉开距离,“你敢哭,我马上就走。”
侯夫人听见这话,险些将手中的帕子绞烂,对侯爷低声道:“我们还站在这呢!他就敢这样跟翘翘说话!”
侯爷没往那边看,只道:“暄荣才是我们的女儿。”
他在侯夫人瞪眼前先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开了。
林暄和看着齐云逍,双眼通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落下来,眼尾连带着脸颊都渐渐染上了薄红。
她忍了许久,等眼中湿意终于忍不住的时候,才猛地别开了脸,眼角余光看见齐云逍脚步一转,没有犹豫地扭身走了。
林暄和跟了两步,又顿住,盯着他的背影。
齐云逍走了几步,冷不丁又回过头,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要学骑射吗?走啊。”
他这意思是他要教她?
林暄和连忙抬步跟上。
哑奴被她撇在了身后。
林暄荣幸灾乐祸,“看来下午先生只需要负责教我这一个学生了。”
哑奴看她一眼,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跟在齐云逍和林暄和的身后走了。
练习骑射需要大场地,侯府就施展不开了,他们一人一匹马,又去了京都郊外的马场。
上次在这马场内发生过意外,林暄和想起这个地方就心慌,她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马速慢了下来。
前面几人眼看就不见踪影了。
等她回过神来,纵马追赶,在下一个路口处看到了独自等在那里的哑奴。
“谢谢你在这里等我,”林暄和看了一眼前方,接着道:“他们跑远了,我们快追上。”
说罢,就要接着向前追去,可哑奴突然策马横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林暄和疑惑道:“怎么了?”
哑奴指了指林暄和,比了个类似害怕的手势,又指了指马场,接着比了一个离开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