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感受的到,但既然起了头,再难说也得说明白了,何况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首先,我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没想好如果有了孩子我该以怎样的方式对待他,我自己都没玩够,若让个孩子绑缚住,我会很难受,不痛快,你应该理解。”
沈厌没出声,秦栀又道。
“其次,生孩子不异于往鬼门关走一遭,我胆子小,怕死,而且我年纪也小,生孩子的风险便更大,保不齐为了孩子能丢掉性命,我还没活够呢。”
她说的理直气壮,抓起他的手掐他手心:“难道你不心疼我,不怕我会为了孩子死在生产之时?”
沈厌嘴唇翕动,吐出一个字:“怕。”
“那你还跟我生气?”
沈厌乜她一眼,她又掐他,恶狠狠的,“我以为”
以为什么,说他以为秦栀不够爱,不想要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将自己的担惊受怕展示出来,被她看到,她会怎么想他,沈厌噤声。
她会瞧不起他的。
“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沈世子,不是要坦白的吗?”秦栀反客为主,连腰背也变得十分笔直。
沈厌沉默片刻,她说的没错,自己从未想过生孩子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冒着丢掉性命危险诞育孩子的人不是他,他当然不必多想。
为了一个孩子,让她独自拼命,而他却只能束手无策的旁观,不值当。
“那我们不要孩子了。”
沈厌拉过她,抱在怀里,“就我们两个,过一辈子。”
他声音暗哑,秦栀仰起头来,摸他的下颌,“你还在生气。”
“没有。”
“那你怎么说气话?”
“不是气话,是真心话,反正我对孩子没什么兴趣。”
“那你今天怎么突然提到孩子,还要跟我生孩子?”秦栀打了个哈欠,偎在他怀里环过手,抱住他的腰。
沈厌笑:“因为喜欢秦四姑娘啊。”
两人重归于好,不多时便躺回床上,睡前沈厌问她,那药丸对身体有没有害处。
秦栀便随手从床头匣中摸出一颗,横竖他已经知晓了,往后更不必瞒着,她咬掉大半,用水冲服,而后将剩下的一丁点拿给沈厌。
沈厌仔细嗅闻,他不懂医药,自然不知药效对身体如何损伤。
“我从外祖父那边要的,很温和,不会伤害身子,你尝尝。”
沈厌便把剩下那点放到舌尖,味道酸甜可口,不像药丸,像糖丸。
“好吃吗?”秦栀递给他水,示意他漱口。
沈厌嗯了声,又问:“有没有给我吃的?”
“你真馋。”
“我吃了你便不用再吃,再可口的药也是药,是药三分毒,时日久了对你不好。我比你强健很多,吃上几年都不打紧。”
秦栀勾着他颈子,凑上去啄了啄:“你对我真好。”
“所以,有没有?”
“应该有吧,回头我写信问问外祖父。”
“好。”
两人躺着眯
上眼,沈厌忽然扭头,问:“最好写信的时候能问清楚,别让我没了尊严,对你不住。”
秦栀:
“我谢谢你了,沈世子。”
“客气。”
秦家二房近来行事很是高调,卫戍阔父亲进京,两家人见面细谈,通过大媒将亲事敲定,年底前,秦襄便会和卫戍阔回青州办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