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只只去卫生间打来一盆水,在脸上擦拭。
平日里对下属吆五喝六的大老板,此刻乖得像只小猫。
董只只发号施令:“手臂。”
莫少楷仅凭残留的意识,乖乖伸出臂膀。
手臂精壮,袖子被撑得鼓鼓的。
董只只费劲力气,撩起袖管,触目惊心的疤痕,得意显现。
一道道横在手腕。
陈嘉弼也曾有过这种行为,董只只知道怎么回事。
长期的抑郁挤压在心里,无处发泄,让疼痛麻痹自己。
好在经过董只只的一番规劝,陈嘉弼不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可是莫少楷又经历了什么?
董只只想不通。
养子又如何,养子也是子。
倘若他的养父,真看他不顺眼,又如何回把恒裕集团交给他打理。
董只只甩动脑袋,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莫少楷的事情,与她无关。
和他只是上下级关系,再无其他。
由于醉酒,脖子涨得通红,且粗大。
高级定制的白衬衫修身,最上排的领子,把脖子卡得死死的。
夜里安静,董只只能清晰听到他的大喘气。
她没替人打过领带,也不知道怎么解,胡乱摆弄一阵,把莫少楷弄醒。
宽大的掌心抓住董只只臂膀,力道很大,束得生疼。
索性指尖修得平整,不至被掐。
莫少楷口中喃喃,说着胡话:“跟了我,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你的两个弟弟,我来负责。”
绳结解开,董只只用力一抽:“说什么胡话!我的弟弟,我自己养!”
在恒裕上班,董只只纯粹图财,哪也找不到这么高薪水的工作。
指尖松开,臂膀软趴趴垂落在床沿。
莫少楷又睡过去。
董只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喃喃:“不能喝就不要喝,逞什么能!”
脖子上的纽扣,很难解,把脖子箍得死死的。
董只只刚刚收拢,莫少楷一阵气喘,吓得她急忙缩回手。
可是不解的话,他会很难受,万一透不过气,莫名其妙死在她家里,清誉受损那都不是个事,主要没第三者,弄不好警察以为她图大老板钱财,争执之下,把人给掐死。
那太不值当了。
鼎之没收入,还倒贴钱。
嘉弼大四关键一年。
这个时候,不能掉链子。
兴许是热,莫少楷撩衬衫下摆。
董只只急忙伸手拦住:“别啊!你搞嘛呢!”
纤细的胳膊比牢牢锁住,烙上红斑。
董只只一阵生疼,另一只放在他脖子上的手,猛地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