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良漪开口道:“这一年,你辛苦了。”
“微臣愧不敢当。”韩遇春忙道,“若无娘娘,微臣此时只怕已经是一具被人随意丢弃在荒郊野外的白骨,是娘娘给了微臣再世为人的机会。微臣愿为娘娘刀山火海,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太吓人了,我看不得。”木良漪罕见地说了句俏皮话,“你用心办事就成。”
话落,青儿怜娘带头,连带着韩遇春一同笑起来。
“娘娘放心,不论大事小事,但凡交到微臣手里地,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我这里还真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闻言,韩遇春立即敛容,略带郑重地说道:“请娘娘吩咐。”
“我要你替我走一趟海州,拜访几位故人。”
“不知娘娘所说的故人家住何处?是男是女?名讳唤作什么?”韩遇春问道。
“我说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木良漪道,“如今的家主名叫房玉白。”
“她家在海州很有名,你略作打听就能知道。”
韩遇春点头,只觉得这名字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而且是最近才听到的。
“娘娘,微臣这趟过去,是以朝廷官员的身份,还是以私人的身份暗中探访?”他问道。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
韩遇春明白了,那就是以户部官员的身份过去——代表的是朝廷。
“那微臣过去,要做什么?”他又问道。
“替我带一封信给房娘子。”
韩遇春心念一转,问道:“私人信函?”
木良漪微笑,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微臣明白了。”韩遇春道,“除了送信,娘娘可还有话要微臣转达给房娘子?”
“海州风土人情与永安迥然不同,不可以多停留一些时日,代我与房娘子叙叙旧。”木良漪道,“顺便聊一聊当前的局势。房娘子是女中豪杰,你同她多聊些国家大事,她会愿意听的。”
韩遇春又疑惑了:这“国家大事”指的具体是什么事呢?
接着又听木良漪道:“比如你前不久带领修建运河的工匠勇斗北真骑兵的事迹,她最爱听这些。”
韩遇春有些明白了。
“是。”他应道,“微臣遵命。”
……
韩遇春揣着从青儿那里接过来的信回到了户部——他记起来了,房玉白这个名字,就是前几天在户部听几个人闲聊时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