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湖姐,你……你什么时候在那的?”
金拂晓吓得打翻了周七的果冻空盒,看蓬湖轻盈地从隔壁跳过来更是心慌,“你神经病吗?大半夜的……”
路芫像是闻到了海风的味道,被太阳晒过的沙子,也有咸味,唯独没有腥气。
“芙芙,我很感动。”
她果然都听见了。
金拂晓词穷半晌,路芫眼疾手快地躲进房间,锁上了阳台门,不忘丢下一句:“姐你翻过去睡吧。”
“她房间还有人啊!你疯了吗?”
但路芫连窗户都拉上了。
“舒怀蝶睡死了。”
金拂晓沉默了一会,“你给她下安眠药了?”
蓬湖似乎很受伤,目光哀怨,“我是这样的人吗?”
“明明是你会在我的水杯里倒酱油,还骗我说水质就是这样。”
金拂晓咳了一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对我来说就是今年。”蓬湖不假思索,她泡过海水的头发还有点湿,搭在金拂晓身上,洇湿了金拂晓的胸口,女人后退一步,几乎靠在阳台的栏杆上。
明月高悬,底下的乌透用对讲机沟通工作人员拉近镜头。
同是海族的小黄鱼摄像啧啧两声,心想太缺德了,怎么有人在屋顶装摄像头。
这个人类居然对灯塔水母的美色不感兴趣,也很可怕。
岸上的世界很精彩啊!沙丁鱼说什么人都是罐头!
我看它们是被装成罐头条件反射恐惧了。
“你少骗我,给我送吹风机的时候还说我夹你。”
金拂晓推开蓬湖,却像是把自己往蓬湖怀里送了送。
她的身体很喜欢眼前的身体,似乎在蓬湖面前,她就会变成遵循欲望的野兽,“那是二十岁发生的事?”
她明明矮蓬湖一截,却反客为主,捏住蓬湖的下巴,强迫她低头。
不知道是她还残存咬痕的胸口,还是看她没有蓬湖依然持续美丽的身躯。
“蓬湖,你学会骗我了。”
“我没有骗你。”
蓬湖的目光幽深,她的睡衣印着在路芫看来性缩力极强的滑稽水母,真水母笑了笑,握住金拂晓的手,“我记忆错乱,偶尔能闪过零星的片段。”
“比如芙芙生气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我进去,就把我的手夹得快断了,医生都说你……”
她顿了顿,冒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很过分。”
这是金拂晓理亏。
她因为家人心情很差,谁都不搭理,几天不吃饭,居慈心急得团团转,也只好拜托在海岛工厂出差的蓬湖马上回来。
“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要我做什么?”
金拂晓气势不足,声音低了几分,趋近撒娇。
蓬湖捏着她的手指,另一只手勾住金拂晓的腰,手指循着她的睡裙下滑。
丝绸和棉麻布料贴在一起并不和谐,蓬湖低头,在金拂晓耳边说:“那补偿我的手指吧,芙芙。”
“我现在头好痛的。”
金拂晓下意识撤退,但实在没地方退了,很好拿捏的前妻也有强势的一面,那需要金拂晓予取予求。
“到底是头痛还是手痛?”
她拽住蓬湖月光下越发美丽的长发,想起家喻户晓的美人鱼传说,蓬湖就有点像。
可是她不是渔民,最讨厌那个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