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跟风潇刚好从外回来,听到这话,季禾“啧”一声,嫌弃道:“你们万妖谷的大门是纸糊的?”
让一个后辈晚生数落了,偏偏还不占理,夜笙脸色漆黑,气的差点现原形。
琉璃净瓶是妖界的圣物,作用就是能“装”。
什么都能装,不过巴掌大的小瓶子,能装四海之水,甚至传闻能把天地都收了。
后者衣非雪认为有吹嘘的成分在。
若能将天地都装进去,如此旷世之宝,只凭万妖谷的能力配不配守得住这件宝贝?再说了,如果它真那么牛逼轰轰,夜笙也不会把瓶子随便搁在万妖谷,非得藏在丹田乾坤最深处再施加几百道封印,誓死和瓶瓶共存亡不可。
风潇道:“琉璃净瓶并非伤人利器,景夫子盗走它作甚?”
季禾也费解道:“就算真能把天地都吞了,那只剩下他景夫子一个人,有啥意思。”
沉默良久的明晦兰开口:“诸位不妨换个角度,代入一下被“装”的那一方。”
众人错愕,纷纷看向他,满脸的一知半解。
衣非雪瞬间了然,道:“牢笼。”
明晦兰展颜一笑:“是的。”
季禾跟风潇恍然大悟,连瓶子的主人夜笙妖王也醍醐灌顶:“妙极啊!琉璃净瓶可作天下第一牢笼,若景夫子拿它撞人,对于被收入宝瓶的人而言,可不就是插翅难逃的监狱么!明晦兰,你真行,本王怎么没想到琉璃净瓶还有这作用?!”
衣非雪:“因为你满脑子都是今晚跟美人双修用什么姿势更带劲儿。”
季禾喷一口茶,风潇呛一口酒。
夜笙笑意灿灿的眨巴眼:“过奖过奖。”
万妖谷此次吃了亏,但不是哑巴亏。
看夜笙虽然气急败坏,但还笑得出来的模样,衣非雪和明晦兰就推断这孔雀精必然有后手。
果真,琉璃净瓶上有妖王的法印。
这也是修士们对待法器惯用的手段,除非是本命法器跟自身神魂相连不怕丢,别的法器为防止遗失,皆会施以追踪类的法印,以便寻找。
夜笙立即扩散神识探去法印,忽然眉头一紧,坐姿也从半躺猛地改为正坐。
他好像在竭力对抗着什么,鬓角溢出薄汗,额头显露出青筋。当夜笙睁开眼睛时,眼底布满狰狞血丝:“好小子,跟本王斗法,你还嫩了点!”
衣非雪只关心结果:“找到了吗?”
夜笙说了“方寸岛”三个字,明晦兰握上衣非雪的手,借风之遁,转瞬间离开云之彼端,朝西疆以东飞去。
景夫子也是后知后觉琉璃净瓶有法印的,于是在夜笙神识窥来的刹那,一人一妖相隔万里斗了场法。
衣非雪只远远窥出隐约气息,就立即放了青丝绕出去打头阵。
在衣掌门的字典里就没有先礼后兵这四个字,更何况景夫子这个藏头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辈!
青丝绕打了个空,衣非雪意念驱使,让万千飞丝织成天罗地网,将整个方寸岛都罩了起来,浩然耸立宛如鸟笼!
景夫子自知被逮个正着,也不跑了,一身书生打扮的素色长衫,背手而立。
明晦兰竟一时窥不出他的修为境界来。
在季禾道出景夫子之后,明晦兰就下令半遮面将景夫子祖宗十八代查个底儿掉。
全家清清白白的,祖上都是读书人,他太爷爷那辈最出息,做了县令。
无论父系还是母系皆是凡人,跟修仙半点不占。
又怎会突然冒出景夫子这样的大能来?
莫非是夺舍。
明晦兰和衣非雪相视一眼,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如果是夺舍,那可就“精彩”了。
衣非雪叫灵台里睡大觉的千钧老妖:“醒醒,仔细看看是不是熟人。”
孔雀精好整以暇的打个哈气,伸个懒腰,睁眼一瞧,元神骤颤。
“景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