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太凉。”他温柔地劝哄道,“坐在我身上吧。”
这几乎是最没道理的话,鬼身要比地板凉得更多,还丝丝地渗着潮意。多少次,因为这种冷,他的拥抱被推开。
男鬼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但林玖抬起头,竟然“嗯”了声,眼亮亮的:“但你要听我的话。”
“好啊。”男鬼悄悄做挣动的手停住,乖顺地点了点头,“我什么都听你的。”
林玖扶着他的肩膀站起,因为起来太快,还头晕目眩地停住三四秒,才重新抬脚,跨在他身上。
衣柜里还是太窄,男鬼没办法伸直腿,林玖挨住他靠近膝盖的腿面,跪坐下时慢吞吞,和乘坐年久失修的小型滑梯一样,衣裤发涩,无法在瞬间顺滑到底。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还是因为重力,一点一点地降落,直到变得严丝合缝。
做鬼时对气味最为敏感,男鬼嗅到情迷的甜。腥味道,唇勾得愈深,眼潋潋地笑。
“你以后还想常常来这里吗?”他说。
林玖脸重新歪倒在他肩上,看不清眼神,动作也重新回归原点的只抓住衣服,片刻后,脸才小幅度地摇着晃一晃。
男鬼喉中溢出一声微喘。
该怎样说,难道她是无师自通的情。爱天才,唇瓣在皮肤上轻蹭就能惹得他青筋跳起。自持力是蓬松后的棉花糖丝,轻轻一握便会原形毕露,凝成挂在手上的焦糖。
耐心是人类美好的品德。
只是不属于恶鬼。
林玖手还在小心地向下,动作也许慢到科室老师要两眼一黑,但她是抱着十二万分决心要抵达,神态多认真,谁知道小腹会被突然重重挪蹭一下,眼顿时便散开潮热的水晕。
她恼怒地直起身,要分开一段距离,对上的却是双耷拉得无害而委屈的桃花眼,“我好难受,你并不是真心要奖励我。”
林玖心虚地将那点后悔掩在口里,才撤移几厘米,便被颠着送向更深。她不说话,男鬼便自己仰着头去追,从软唇里滑进去,引着她完成催。情的吻。
封闭的衣柜,耳鬓厮磨间任何声音都被放得极大,柜外的雷雨声是模糊的,于是和吮吻的湿。润成为对照,滑的冷的,甜味的冷藏果冻。
林玖被吻得嘴唇晶亮,回过神时手已经自觉去往该去的地方,文质彬彬地做并不客气的事。
男鬼终于舍得放开她的舌,唇还赖依依地贴着,说话恨不能永远含住她,“哈……好喜欢你啊。”
林玖要被渡过来的冷意烫化,怎么会,灼热地要发烧一样的脸颊,明明吞咽的津。液是甜冷的。
她用力推开男鬼,留下一截好低头去看的距离,灯是暧昧发昏的,又被她挡住,背光下并不能看清多少,所以勉强的有些安全感。
情诗开头总是饱含爱意的,泪光涟涟,后调的情绪更苦更涨,庸长的陈词滥调。她勾住边沿朝下稍微用力,它便跳出来,顶端诗歌一样的泪盈盈,通身发涩,多恬不知耻地亮相。
林玖看一眼便移开视线,脸求助似的看向男鬼,谁知道他望着她,唇微微张开,低。喘溢散得毫无征兆,漂亮眼睛甜美地看她。
也许上辈子真做过诱。人沉船的人鱼也不一定。
但林玖也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尤利西斯,更何况这确实是她下的决定,用一件事来覆盖另一件事。
只是看一秒要用十秒男鬼的漂亮脸来补偿。
她眼睛盯着男鬼,又被眼神烫到,只好脸颊凑过去贴住他的,看不到,聪明的手慢慢悠悠,没有任何技巧。
可却多么令人上。瘾。
这真是太甜蜜的刑罚。
“好想接吻……”林玖听到男鬼低低哑哑的声音,疑心是自己力度太不知分寸,手松开些正要张唇,又听见他说,“好喜欢你,林玖,可以再……”他咬字黏黏糊糊。
林玖凝噎地涨红脸,报复似的用力,竟然听到更动听的声音。
“不够。”她听到阴冷的气息凑近她的耳畔,“我想看,想亲……否则衣服会弄脏的。”
这怎么能答应他?林玖果断地摇头:“不要……我很有恒心和毅力。”
男鬼低低地笑:“我开始怀疑你的动机了,亲爱的。”
连做这种事也会被质疑,天大的冤屈,林玖躲开他要追上来的吻,发了狠地咬在他的颈上。
到底是没下重口。
也许是她确实问心有愧。
男鬼眼神涣散地喘,夜晚注视着她做这样的事,和她本人为他做这样的事,根本不是同一量级的快乐。
情感具有阙值,这样被纵容,他一定会忍不住做得更过分,人身,用人身撑开她,趴跪着做,又或是别的……直到找到她最喜欢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