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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水杯递给他，安抚道：“无论到了哪里都有蛀虫……只要剜掉就好了。至于那些位高权重的政客们，公安已经分散警力全部监视起来。没有那么容易接触到卧底警察的信息的。”

江户川柯南看着他。

“不过内部确实是需要一场清理。”

说到这里，降谷零神色明显不愉。“如果让黑衣组织被大火焚尽，却又在朝日影的阴影中重生，那就完全是我们的过错了。总不能让前线辛辛苦苦工作的人，还要担心自己身后是否安全吧。”

柯南赞同地点点头。

他以为降谷零是在说他自己，但实际上，金发公安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自己的幼驯染身上。

hiro从来不是个会随随便便放弃自我的人。

可他那个时候却说，“老老实实去死保护你和哥哥”。

为什么？卧底都有对于自己暴露时如何撤离的预案，景光本不该那么急匆匆踏上死亡之路。

除非，那份预案已经不再安全……

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份预案的存在，才让景光暴露。

男人沉下眉眼。不再试图伪装成一个温柔的咖啡厅店员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凛冽而肃然。柯南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状态下的降谷零，既不是安室透，也和波本有区别……

他意识到，或许这才是降谷零的本性。

“别担心。”

降谷零很快从推测中回过神来，“我对现在的情况也算是有所预料。起码在防卫大臣已经被公安关押的现在，那些政客投鼠忌器，还不敢把手伸进警察厅。”

他这样讲，柯南也没法再说什么。

“所以那天开枪救你的人，是公安的人吗？”他试探着转移话题道。

“他……”降谷零突然迟疑了。

在他回来之前，诸伏景光给他发了一份写满了字的文档，里面是对于他身份的安排。降谷零是很愿意陪着幼驯染玩啦，只要他别再因为自己受伤这件事生气。

但现在这个情景，没出现在剧本里啊！

然而经验丰富的卧底先生眼珠子一转，就已经自动自发打好了补丁：“他目前还不能说是公安的人。”

柯南：“？”

“现在还不是？等等，公安还有什么编外人员吗？”

“我倒是希望他能作为公安，时时刻刻站在我身边……”降谷零微微低头捧起水杯，面颊适时带上一点忧郁。“但目前，他还是组织成员。”

柯南大震撼：“等下等下，降谷先生你的意思是，你想要策反某个组织成员吗？”

“很难理解吗？”

降谷零含笑望着他，“你难道没有接触过后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局限在组织成员的身份里，他原本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没有这样的人吗？”

柯南哽住了。

他想起如今变成小孩借住在阿笠博士家的灰原哀，又想起因为一点善意就愿意放他一马的贝尔摩德。

这样的人……当然是有的。

“对我而言，他就像是月亮一样。”

降谷零说着说着，慢慢从表演变成真心实意。“没那么刺眼，却同样明亮。看着温柔，实际上内里还带着冷清。可一旦真的走近他心里去，你只会觉得妥帖。”

男人发出一声叹息。“他本该做他永远高洁的明月。”

柯南被降谷零的话语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结结巴巴说：“所、所以……那个人是？”

降谷零眨眼。“是苏格兰。”

柯南：“……”

谁？

苏格兰？

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