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都是哄笑声,傅知舟再不明白就是个傻子了,他气的脸红脖子粗,奋力想挣脱开手上的禁锢,可是没用,他本来就没有干过力气活,从小含在金汤匙里出生,哪里是公安的对手。
“放开我,我爸是纺织厂厂长。”
“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兄弟,你现在是罄竹难书,好好的厂长儿子不做,非要出来搞这些害人害己的事,真是……”
下面的话公安不再说了,生在福窝窝里的人,什么想法他不清楚,只能说是闲的,非要找点事。
“别折腾了,看着你就是个小鸡仔样,我们可是部队转业过来的,一把子用不完的力气。”
年允荷刚到家,就听到陈妈的哭嚎声,“太太呀,你可回来了,刚刚……刚刚小舟又被抓走了。”
陈妈年龄大了,经不起隔三差五的折腾,本来打算用这个工作养老,可现在看来大概是不成了,这个家从根上坏了,她还是尽早撇清关系的好。
“什么叫又抓走了?”这些天儿子安生的不得了,天天在家待着,几乎不出门,怎么可能被警察抓走。
而且什么叫“又”,年允荷不大喜欢陈妈说话,大惊小怪,非把人吓出心脏病不可。
“哎呀,是真的,刚刚来了好几个警察,说小舟卖,对,卖死鱼。”陈妈见她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心上,焦急的描述刚刚的情况。
“什么!卖死鱼。”这事传的沸沸扬扬,这段时间光是因为吃死鱼接收的病患都数不清多少个了,她也听说过这件事。
可,可这事是儿子搞出来的?他图什么呀!
“是啊,太太,这个怎么办才好。”陈妈急得不行,傅知舟怎么说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是有感情的。
“别急,我给兴年打个电话。”说着不着急,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
打电话的手都在哆嗦,“兴年,你赶紧回来,家里出事了。”
傅兴年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厂里的事最近不少,出现了个人买卖之后,他们工厂的效益肉眼可见的下降。
工人可都等着吃饭呢,再这样下去工厂迟早要倒闭。
“又怎么了?”傅兴年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说。
“你回来再说,赶紧回来。”年允荷语气急切,恨不得他现在到家。
“好,我现在回去。”傅兴年挂掉电话,把文件合了起来,站起身准备回家。
*
“知舟被抓走了?”傅兴年大惊,本来厂里事情就一大堆,现在家里也一团乱麻,他一时间有点上不来气。
他缓了缓才说:“因为什么?”
年允荷面带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才傅兴年不那么生气,“因为卖鱼。”
“卖鱼?这不是正常买卖吗,为什么抓他?”傅兴年不理解,感觉她没有说实话,目光直视着她问。
“他卖的……是死鱼。”年允荷心一横说了出来,早死晚死都要死,还不如趁早说出来解脱。
“真是你养的好儿子,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这件事沸沸扬扬的程度不亚于县城换领导班子,就算他向来三点一线也知道这件事,可想而知上边的重视程度。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现在是想办法把儿子救出来,你放心,等他出来我一定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年允荷拉着傅兴年的胳膊,姿态放的很低。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说这些,这件事上边的人都看着,我能有什么办法。”傅兴年看到她就烦,直接甩开她的胳膊。
年允荷下意识的往后仰去,傅兴年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去了书房。
年允荷瘫坐在客厅,眼中的恨意藏也藏不住,她动作利落的擦干净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