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在这个时代依旧没有通高铁,于是她们俩只能提着一个大行李箱跨上大巴,车厢里发酵着车座的味道,又熏又闷还热,裴允乐中途下车吐过一次。到了安阳又坐飞机到风陵,耗了差不多两天。
风陵是一个沿海的城市,不仅本地发展不错,旅游业也相当发达。
两人又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才到了民宿,订的民宿是由小区商业房改建的,环境治安都不错,因为在十二楼,外面的车流声音也很难扰进来。
因为路途劳顿,几乎都没有什么食欲,在房间里一觉睡到晚上才觉得好转。
屋子里很热,发丝都黏在脸上,裴允乐感觉自己的头像是刚从蒸屉里拿出来一样,背心也糊在身上。
这儿一共有两个卧室,陈青棠没跟她睡一个屋,因为太热。
裴允乐把已经半湿的背心脱下,上半身只剩一件内衣,她迷迷糊糊走到对面房间,看见还在蒙着头睡觉的陈青棠,外面已经入夜了,屋里没开灯,只能模糊看见床上人的身线起伏,让她想起平顺那些连绵起伏的山峰。
裴允乐一点没客气,手从被子里探进去,把陈青棠从里面拽出来。
陈青棠还没睡够,睡眼惺忪的样子被迫受了裴允乐几个黏糊糊的吻,屋子里是热的,对方身上也是热的,陈青棠偏过头,昏暗中推了裴允乐一把。
碰上的不是偏硬的肩骨,而是软绵绵的一团。
陈青棠醒了,立马醒了,眼睛在黑暗里开始瞪圆。
天气一热起来,裴允乐一回家就喜欢直接撩了上衣,然后只穿一件胸衣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想不去注意都不行。
“你非礼我啊。”轻飘飘的,但就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裴允乐尾音上扬,听起来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兴奋。
陈青棠揉了一把脸,看着外面华灯初上,各种高楼霓虹灯,完全不同于平顺的样子。
裴允乐撩起她的裙子,提起来衣角在半空中摇了摇,“你不热吗?”
陈青棠回过神,自己都被热懵了。她正想问空调遥控器在哪,就被裴允乐一把拉起来。
拉出卧室,越过一段短距离的走廊,然后又被拉进浴室里。
这儿的占地面积很小,除去洗漱台和浴缸以外,空出来的面积只够一个人站的,两个人塞在这里几乎难转身。
陈青棠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她受不了,想要出去,才刚转过身,背上就被淋上一层温水,她摸着后背扭过头无奈看向裴允乐,罪魁祸首正拿着花洒头对着她冲。
看见陈青棠的眉头又将要敛着,裴允乐笑着去抚压她的眉心,“哎呀,跟我一起洗嘛。”
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语气里充满了请求,但是直接伸过手把门锁给拧了。
“咔哒。”
这个世界随着微小的一声就被隔绝在外。
那花洒虽然是对着后背冲的,但是也有不少水珠溅到侧边脖颈上,几颗汇聚成一股从白嫩的皮肉上滑下来,激起陈青棠的痒,她上手抓了几下,只留下几道鲜明的红痕,痕迹的末端顺着胸线的起伏展开,最后一点像是在指明道路。
裴允乐嘴唇嗫嚅了几下,才说出声:“洗澡之前我们得脱衣服,对吧。”
闻言,陈青棠抬起眼皮,然后快速扫了周围一圈,这儿好像没放衣服,等会穿什么出去?
她掀起衣角,刚想问换洗的新衣服,低着的头才刚抬起,一片黑色就朝自己压来,裴允乐吻得急又狠,口腔里的空气随着舌尖的交缠被淹没,在这狭窄的浴室里,陈青棠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
遇到危险,生物的第一本能是逃脱。
陈青棠下意识想往后退,墙壁上镶嵌着架子,位置不高不低,刚好能妨碍住裴允乐。
两人的吻被中止一瞬,陈青棠看见银丝被牵扯出来,勉强还算清新的空气大片涌入肺腔里,还没等她再多缓一口气,裴允乐托着她的臀部直接把人放坐在洗漱台上,后面只有平面镜子,没什么别的阻挡。
这平面台的面积不大,后面就是悬空的水槽,不找好支撑点会容易滑掉下去,陈青棠的身体本能是惧怕这种毫无撑拖的情况,她只好紧抓住裴允乐的肩膀。
裙子布料有些皱,褶子堆在她的腰间,双腿上只有一片薄薄的布料盖着,白色总会有些透,别的东西隐隐约约。
陈青棠擒住裴允乐的手,小脸趴在她的身前,整个人像是打蔫的茄子一样,然后又依着慢慢地深吸了几口气。
裴允乐把人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覆上陈青棠的后背,指尖轻按着她微突起的脊柱。
一垂眼,便看见陈青棠的几缕发丝顺着脖颈滑落到胸前,顺着漂亮又紧凑的弧线掉下去,一白一黑很是刺眼。
裴允乐看得眼睛移不开,这衣服有些碍事,然后她摸到陈青棠的肩胛,把细细的吊带往旁边扯。
嘴上随便问她:“你怎么怏怏的?是不是睡得太多了。”
陈青棠不知道,只觉得这儿给人一种压迫,感受到即将滑落的肩带,连忙想把肩带拽回来,但裴允乐不肯松手,那一条可怜的带子被揉得不成样子。
陈青棠勉强坐直了身板,快速比划手语——洗澡!
“我们在洗啊,不能只洗外面吧,里面也要洗的,我们先洗里面。”裴允乐抿成唇角,整个人看上去很认真,像是思考什么了不得的难题,然后眉头一松,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