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伞被强风吹的歪斜,毕粟险些要以为这风要把她带到天上去了死死攥着伞柄不敢松手。
她看不到伞下有一个黑影和她并肩而行,蒲淑灵神色冰冷的看着毕粟手里的符箓,为什么要这么怕她?为什么害怕?你心虚了吗?
你不是觉得自己只是旁观者从未参与施暴吗?那你为什么要怕?
蒲淑灵伸手想去碰毕粟,结果被那符箓烫得一抖缩回手,手里的符箓突然发烫毕粟本能的甩手,把伞和符箓都丢了出去。
她看着手心被符箓烫出的印子猛然意识到什么,想要把符箓捡回来时,雨水已经把纸上的朱砂笔迹打湿。
蒲淑灵看着对方想去捡符箓的动作,一脚把那烫伤她的东西踢远,这下她还能猜不出是谁在搞鬼那就真的是傻了。
她在雨里跪着失声痛哭,“淑灵啊不是我害的你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我这些年从来没睡过一个好觉,我一想到她们对你的所作所为每每都会惊醒,但是这些事都跟我无关啊!我只是看着而已,我没动过手的!”
蒲淑灵笑了,这笑声毕粟也听到了,她侵入毕粟身体附在她身上站在某栋教学楼的天台,“你想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秦绪怕蒲淑灵下手太重一直在后面跟着,毕粟此时虽然无法操纵自己身体,但却能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她顽强的抢过一丝身体的使用权,“学妹!你救救我!帮我报警!!!”
刚上来的秦绪看到这画面惊声道:“学姐下这么大雨你站在天台干什么!很危险的赶紧回来!”
意识到秦绪帮不了自己之后毕粟又开始求饶,“淑灵你放过我淑灵!求求你我求求你好不好!你放过我真的!我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你见我我妈的!她还给大家带过我自家灌得香肠,你不是喜欢吃吗!我让我妈多弄点给你吃好不好!”
蒲淑灵轻轻迈出一只脚,失重的感觉陡然席卷她,毕粟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倒流了,突然一只手紧紧拽着她,“学姐你怎么还真跳啊?!”
毕粟苦着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快拉我上去!”
秦绪费力把她拉上去后两人一起靠着墙直喘气,秦绪是累的毕栗是吓得,她是真的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死了。
“学姐,你干什么想不开要去跳楼啊?你还有大好前程,别这么白白浪费了。”秦绪苦口婆心的暗示她,此时对方心神恍惚正是套话的好时候。
不过她把毕粟拉上来后蒲淑灵的怨气都快把她刺穿了,为了找到真凶秦绪只能硬着头皮,“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跟我说一说,找个人说总会好点的。”
毕粟嘴唇发白还没缓过来,她的腿到现在都软的站不起来,“学妹,你叫什么名字?”
这重要吗?
“秦绪。”
毕粟靠着墙长长的舒了口气,她算是想明白了,与其让蒲淑灵一直这么纠缠自己,甚至今天差点就丧命还不如找个人一吐为快。
这些年她把这个秘密憋了太久了,她原来有一百零几斤,两三年时间吃不下睡不好,连皮带骨硬生生瘦到七十斤,简直生不如死,大不了说了之后她就去自首,外面的事情再与她无关。
至于这个学妹会不会被拖下水那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了。
“秦绪,你听过女生宿舍的传闻吗?”
“传闻?夜半水房的灯总闪算吗?”
毕粟解脱的笑了一下,“算,我要说就是这件事,你要是不想听现在还有机会不听。”
秦绪笑着摇摇头,离真相马上一步之遥了她怎么可能不听。
“你讲,我听着。”
“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两年吧,那个时候我还是油画系的一名普通学生,家里人都不太支持我画画。
当时有个学生,就是我室友,她跟我情况差不多,家里人也不怎么支持她画画,渐渐的我们两个就觉得同病相怜熟识了。
那个时候我其实想跟她当朋友来着,不过她画画得不知道比我好了多少,我要是一直选择画画的话出来真是有可能变成无业游民,她估计会成为很出名的画家吧……”
说到这儿毕粟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她参加比赛回回都拿奖,我太过自卑又怎么努力也赶不上她的天赋,慢慢的心里就有些嫉妒不再同她说话了。
我们宿舍还有两个人,她们家里都挺有钱的,有个人还是教导主任的亲戚,她们也跟我一样嫉妒她的天赋,我只是选择不作为不说话保持沉默,她们不一样,她们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打压她,之前都是小打小闹。
后面学校要选人参加一个很有分量的比赛,不出意料名单里有她的名字,另外两个人觉得她家庭不好,被她比下去的话咽不下这口气,就谋划了了一件更大的事,我其实一直是知道的,她可能也知道吧。”
毕粟看着头顶的天空思绪渐渐飘回了那年。
第50章美院怪谈14
蒲淑灵从牙刷杯子里拿出一支炸了毛还沾染着不明黄色污迹的牙刷扔掉,决定以后不用杯子刷牙了,牙刷也放在她们找不到的地方。
她叹口气在寝室另外三人脸上扫了一圈,三人看似都在各玩各的但眼神总会在她身上停留。
看蒲淑灵瞧她们毕粟翻了个身避开视线继续玩手机,猜也不会是她,那就只剩另外两人了。
蒲淑灵想着之后的比赛不愿意跟她们发生冲突,再忍忍,只要拿到好的名次离开这里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