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在意吗?
萩原反而觉得不一定。
他已经开始担心哪天被白山镜监护人的秘书找上门出演给你200万的戏码了。
白山镜在他还在沉思的时候扬手轻轻打个响指,角落里待命的侍应生快步走上前。
“我哥哥喝不习惯。”白山镜转头吩咐道,萩原听清他的话怔了一下。
白山镜的声音很轻但又清晰,“麻烦您帮忙分享给在场愿意一起品尝的客人。”
侍应生微笑点头致意,提过冰桶脚步轻巧的绕行到其他桌前,低声向客人们解释。
没有人会拒绝一杯tba级别的的冰酒。这个级别的酒被称为液体黄金,而这个少年随随便便就分享出一瓶。
有人向白山镜举杯致意,为今晚明皎的月色,有幸尝到的好酒,也为慷慨大方分享的小少爷。
白山镜也低调的举杯回应,姿态高雅的如同年轻的神官。
明丽月影掠过他的脸庞又散开,光影离合间,他白皙清秀的脸上神情一派淡然。仿佛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不值一提。
身上那股气场怎么说呢。
是贵气吗。
萩原忽然觉得座位对面的白山镜此刻离他格外的远,飘渺的不真实。
如果那天遇到的是这样的白山镜,他可能也就不会追上去了。他看起来很好不需要任何人。
白山镜仰头抿一口,动作懒散而缓慢的放下酒杯,姿态间一股睥睨众生的淡淡厌倦。
而萩原忽然发现,他虚握成拳抵放在桌面上的另一只手,虎口肌肉在轻微收缩跳动。
只有在非常近的距离下才能发现这一点,所以只有和白山镜面对面的萩原注意到了。
他放下酒杯时动作放的很慢是因为紧张导致的抖动已经握不稳了。
白山镜顺着萩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眉眼微微弯了下,用口型说“嘘”。
这个瞬间,萩原熟悉的那个白山镜又回来了,熟悉的令他安心。
侍应生再端着3w5日元的套餐前来上菜时,背后那些隔壁桌飘来的令人不舒服的视线连同他们高谈阔论的声音统统一起消失了。
侍应生自豪的向他们介绍每道菜和主厨花费的心思,白山镜就捧场的拿起手机认真拍照,拍完茴香苹果沙拉拍奶油土豆酪鳕鱼。
按照萩原自己心里的想法,菜色精致是精致,就是不像人吃的,每道只有两三口的量。
这一点量喂猫都喂不饱,换成松田那帮好友来,他们能把餐厅的盘子顺带一起啃了。
不过他看白山镜一副很是习惯,接受良好的样子。大概经常和他的监护人一起来吧。
“你不喜欢吗?”白山镜一抬眼,发现了他微妙的不适应,抬手二话不说给他倒了一杯酒,“那喝酒吧。”
他温声劝酒的架势非常熟练,萩原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我真的不喝酒。”萩原无奈的笑着又重申一遍。这么好的酒给他喝也是浪费。
“可我想让你尝尝。”白山镜笑了,浅灰眸子这一刻折射月光分外灵动,透着抹狡黠,“甜口的,度数不高。你不喝的话只能我喝光这一瓶了,难道你要看着未成年在你面前喝酒吗?”
他细长秀丽的眼睛眯起来。餐厅空间光线昏暗,昏黄摇曳灯影下他笑得有点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眉眼间掠过一抹妖冶。
在这个瞬间他好像忽然跨越时间变成了大人。26岁的风姿显现在16岁未张开的清秀脸上。
见了鬼了,萩原研二心想,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酒杯。
什么伊慕普朗那些酒庄他都不懂。
但是这瓶酒贵是肯定的。
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喝过最贵的酒。
他仰头喝的一干二净。
酒是冰的,很甜,入喉口感很是干爽。
“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