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山镜见不到他,自然也只是因为萩原很忙所以他们错过了。
他搭乘的飞机落地东京,萩原没去接机是正在警视厅上班。
他在警视厅没见到萩原,是萩原正好出外勤去了。
等他离开警视厅,正好萩原又下班回家了。
。。。。。。
他们只是错过了。
可现在,白山镜终于没有办法继续假装下去了。
他想对萩原说点什么。
该说对不起还是谢谢呢。
可无论是对不起还是谢谢,该听这句话的人都不会再听到。
他长眠于墓园的冰冷石碑之下,永远停在认识那年的年纪。
月参寺梵音袅袅,松柏苍郁,万年常绿。有风拂过,松涛阵阵,似那年人潮喧嚷长街上,风掠过花,簌簌而动。
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人等在玉兰树下,笑着出声喊他的名字。
生活不是庸俗喜剧,也少有大团圆结局。
很久很久以后,白山镜才迟钝的意识到这一点。
就到此为止吧,有些事情不能回忆不能提起不能反复去想。
不然会心痛的。
白山镜呼出口气,勉力提起精神,“我走了,下午还有其他安排,我最近挺忙的。”
是的,就是这样。
他长大了,已经是个很忙很忙的大人了。
“现在?”伊达航吃一惊,抬腕看眼手表,“阵平应该马上就到,不见他了吗?”
白山镜穿外套的动作僵滞一刹,不自在的理了下头发,别开了眼,“不等了,我走了。”
他原本就不想见松田阵平,今天猝不及防的和往事迎面撞个满怀,就更想躲开了。
他现在只想找个一个人的地方将自己缩成一团,安静的呆着。
伊达航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难得你回来了,下个月就又是一年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萩,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其实不应该由他来提,但是松田应该来不及赶到亲口邀请了,他只能代替好友开口。
白山镜抿了下唇,有那么一瞬他看起来像是想要点头。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我走了。”
清瘦背影离去时同手同脚的僵硬,无端透出抹狼狈,像再也无法忍受般的落荒而逃。
目暮警部来通知伊达航收队回警视厅,正好听见他们交谈,顺嘴多问了一句,“他认识萩原吗?”
即使不在一个部门,目暮也听说过萩原研二。
七年前爆炸案里殉职警察的名字,早就被冲散在了时间里,现在还记得他的人除了家人同事朋友应该寥寥无几。
七年前,白山镜才多大。
伊达航有点诧异目暮警部没认出来,压低声音,“他是以前给我们新宿连环杀人案线索的那孩子。”
嗯?嗯嗯嗯嗯嗯?
目暮警部使劲揉了揉眼,努力盯着那道站姿散漫等电梯的背影瞅了又瞅。终于发现了他会凭空觉得白山镜面熟亲切合眼缘的原因。
新宿连环杀人案他当然记得。
七年前目暮刚升职警部不久,就遇到发生在新宿的歌舞伎町连环杀人案。案情真相因为涉及邪教团体,怕引起社会恐慌,于是被隐瞒下来。
起初警方并没有往邪教方向考虑,关键线索还是经由一个他们曾当作嫌疑人带回警视厅的未成年口中得知。
好像当时带人回去的就是萩原,所以白山镜就是当时给出线索的那名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