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部分禁军离开了,少数人留在客栈中,季时兴翻身下马,心中升起一丝恼怒,他好心将大祭司当朋友,没想到对方居然心怀鬼胎。
“你们快放开我,知道我大伯是谁吗?那可是朝廷三品官员!”
指着鼻子骂的现在将手放下了,但嘴巴没停:“等我回去,一定让他把你们的头摘了!”
烛火在季时兴的眼底跳跃,他抬起手,一鞭子甩到了那人的脸上。
“啊啊啊!”
男人捂着脸痛叫,整个人像是一只扑腾的鱼,“你居然敢打我,小心我要你的命!”
季时兴正心烦,听他这么叫更烦了,反手又是一马鞭过去,直接把男人抽安静了。
他不敢再骂,憋屈地捂着脸咬牙切齿。
季时兴今晚是奉旨抓人,有皇帝撑腰,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指了指掌柜,问:“前些日子在你们客栈落宿的南疆人去哪了?”
掌柜“哎呦”一声,“我们客栈每日来去那么多人,若是其中混了个南疆人,小人一概不知啊。”
季时兴舔了下下唇,自己亲自去了三楼,这一去就发现了不对,有个房间过于干净了。
没有包袱、没有行李,床单被罩都整整齐齐,但床上却有余热。
季时兴在这个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忽然出手,马鞭在空中一甩,正中身后的男人。
大祭司收回挨了一鞭的左手,和善地笑道:“季二公子,您这是何意?”
季时兴扯了一下唇,“有什么问题,一会儿和大理寺少卿说去。”
“来人呐!”季时兴高声喊道:“给我拿下他!”
下方的禁军飞快地动了,大祭司似乎并不害怕,走到窗边看了两眼,回头道:“二公子,下次见。”
话落,他纵身一跃,从三楼跳了下去。
禁军紧随其后,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跳了下去,在大街上演追逐战。
季时兴靠在窗边,估计了一下高度,又蹬了蹬腿,最终选择老老实实走楼梯下去。
大祭司敢来京城,自然做好了几手准备,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逃跑时也并不慌张。
季时兴望着在黑夜中愈来愈远的身影,忽然抬起头,不知何时,一只鹰在天空中盘旋着,发出一声长鸣。
季时兴突然夺走了手下的弓,弯弓射箭,箭簇直指那支鹰,然而,他的箭射空了。
鹰和人一样,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二公子,”禁军领队问:“可要继续追下去?”
季时兴手中捏着弓,飞身上马,握着缰绳转身,“回去复命。”
“没抓到?”
闻人晔似笑非笑,“你抓不到人,告诉朕有什么用,让朕亲自去抓吗?”
季时兴跪在地上,眼皮下垂,“回陛下,此番虽然没能抓住南疆大祭司,但臣另有收获。”
闻人晔挑眉,“说吧。”
“臣发现,南疆大祭司的左手似乎有问题。”
季时兴冷静地将他的发现说了出来:“南疆大祭司的左手受过伤,明显不如右手灵活,臣以为,或许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点,将他捉拿。”
闻人晔望着下方跪着的人,季时兴以前是这种性格吗?他怎么像是在跟谁较劲一样?
以闻人晔的判断,季时兴没能抓到人,现在该急着求饶才是。
他和大祭司之间,莫非有什么恩怨?
“大祭司已经跑了,你去哪里捉他?”
季时兴抬眸,“回陛下,臣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陛下可否给臣三个月,只要大祭司没有离开京城,三个月之内,臣一定能将他送到您的面前。”
他说得信誓旦旦,似乎对自己十分自信,但闻人晔不是那么宽容的人。
“三个月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