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权宇微微起身,血腥在口中弥漫。
温时熙轻轻喘息:“姜权宇,放开我。”
陌生的轻笑声,从那张泛着血色的口中溢出。
姜权宇双唇微勾,低沉的嗓音充满疑问。
“温时熙,在我的梦里,你也要这么不乖?”
温时熙简直头疼:“这不是梦,你先放开我。”
姜权宇闻言,眼底一片悲色。
他缓缓俯身,将头抵入温时熙的肩窝。
“我放开了。”姜权宇喃喃道:“我放开你了,温时熙。”
昨晚,他望着窗外的黑夜,想了整整一晚,耗干所有心力,最后决定……放温时熙去维也纳。
年幼的温时熙说要做他的弟弟,他就永远可以是温时熙的哥哥。
温时熙站在雪中,那样认真地看着他,说要去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他就也可以放手。
那双紧握着温时熙手腕的手轻轻用力,发出一点颤抖。
明明是禁锢本身,却充满挣扎,煎熬着晃动不休。
温时熙感觉到姜权宇的颤抖,微微扬起头。
“你到底喝了多少?”温时熙皱眉问:“很难受吗?”
姜权宇不说话,他只是抱着温时熙的身体,继而缓缓起身,轻轻低头,浅浅触碰温时熙开合的唇。
唇珠相接,方才深吻时濡湿的唇瓣冰冰凉凉,软得诱人上瘾。
缱绻的亲吻经停在若即若离间,不断分开,又很快相接在气息缠绵中。
酒气飘荡青涩的吻中,不断温柔的黏合。
再次被吻,温时熙被姜权宇按在头顶两侧的手紧紧握起。
可随着呼吸,发白指尖渐渐顿挫着,一点点松开。
姜权宇从不温柔,就算是此时的轻吻,也带着吞噬的欲念,将人寸寸沾染,直到全部占有。
轻柔地吮吸、轻咬,很快将温时熙的双唇磨得一片红肿。
若隐若现的水声中,温时熙轻轻闭上眼。
他一时没有反抗,只聆听着姜权宇的破碎的心跳声,感受着在唇间不断绽放的吻。
被音乐家们撰写、歌颂了几百年的爱情,就像一个伪命题。
从前他爱姜权宇时,总会觉得,比起姜权宇拥有的那些,他无论怎么做,他的付出都没有意义。
姜权宇太高太远,就像一片早已存在上亿年的深海,无论他倾倒多少水进去,都会被稀释得无影无踪,更无法动摇潮汐,哪怕仅仅一朵浪花。
可在恍惚间,当温时熙经历过这样虔诚的亲吻,他突然发觉。
也许,比起海,姜权宇更像是一只空荡荡的瓶子。
在这支名为姜权宇的瓶子里,各种各样的人倒入了不同的液体,瓶子浑浊不堪。
他曾经拿起过这个瓶子,往里面看了看,很快看到一团污秽,不想再多看一眼。
可当他猝然知道,瓶中只有一个浅浅的隔层里,放着一点点干净的水……明明还是不愿去看,却在这瞬间,心已经为他跳动了。
密不透风的信息素包裹着他的身体,将他一点点浸透。
手机中的航班信息,显示着登机时间,就在十一小时后。
如果没有意外,他不会再见到哥哥了。
缠绵在一起的双唇,在失神中,渐渐缓缓地回应,与闯入的舌尖相缠。
温时熙接受过许多alpha的标记,但他的吻技却笨拙又生疏。
他当然知道,在这样的条件下,回应一名alpha的吻,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