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出,阳光渐渐浮出海面。
房内的手机响起,温时熙返回房间,接起电话,在听完对面人的话后,淡淡回道。
“好,我知道了。”
虽然发情期刚刚结束,但今天一整天,温时熙都会非常忙。
挂断电话后不久,温时熙穿戴整齐,坐在餐厅吃过早饭,和前来接他的顾助理一起出门。
姜敛的案子会在今天上午正式开庭,顾助理已经安排好,温时熙会亲自去见证姜敛的结局。
海港市人民法院经过数月审理,结合容雅澜留下的证据,判定姜敛走私、绑架、杀人,罪名全部成立。
被告席上,姜敛仍然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无论法官问什么,姜敛都只会一脸呆滞,朝着没有人的地方喊“权宇”。
在警方出具的精神鉴定书里,姜敛好像是真的疯了,可温时熙真的不懂,姜敛到底为什么会疯。
直到法官宣判,姜敛将会被处以死刑,且立即执行。
姜敛终于从疯癫的尽头,弄懂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崩溃与癫狂,从一个疯子的双眼中露出,带着常人无法看懂的混乱。
姜敛疯癫着哭喊,却只被人一路拖行着,离开众人的目光。
庭审结束,温时熙离开法院,和顾助理一同回到车上。
陈家乐今天回国,顺路来法院找温时熙,一起去公司开会。
路上,顾助理坐在副驾驶,一边看手里的文件,一边对后排的温时熙说道。
“温先生,下午的季度会议,您只要露面就可以,什么也不用说。”
温时熙点点头:“好。”
陈家乐还沉浸在刚刚庭审的场景中,坐在一旁,漫不经心道:“姜敛只是死刑啊,有些糟粕文化还是不应该废弃,像什么五马分尸、凌迟处死之类的。”
温时熙闻言,看向车窗外,淡淡道:“反正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论是被姜敛杀死的那些人,还是姜敛自己。
只要死去,就什么都会消失,什么都找不回来了。
陈家乐闻言,转头看向温时熙,停顿片刻,莫名问道:“你今天晚上要在贝朵斯特剧院演出?”
温时熙:“你怎么知道?”
陈家乐都气笑了:“从机场进城区的路上,广告牌一个接一个,新闻网页里的宣传版面也大的离谱,你说我怎么知道?”
在维也纳有过一面之缘的莱森交响乐团,托程轩联系到温时熙,想和他一起演出。
演出的交响乐曲目,就是那首温时熙在网上发表的曲子。
温时熙答应了乐团的邀请,反正他也不会一辈子不弹琴。
抵达公司前,几人一同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
典雅的餐厅内,温时熙有条不紊地吃饭,陈家乐看了,表情有点新奇。
陈家乐托着腮,对温时熙问道:“我以为你见到姜敛,心情会很差,没胃口吃饭。”
温时熙沉默片刻,咽下口中的饭菜,反问道:“为什么会没胃口?”
他说过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没有死掉的自由。
他要照顾好自己,不管多沉重,也要这样的活下去,直到姜权宇醒过来。
阳光肆意倾斜,照在青年的肩膀上。
陈家乐闻言,微微耸了耸肩。
陈家乐还记得,那天在ICU门口,温时熙冷冷说不要管他的样子。
陈家乐很欣慰:“看来,你的确不用我管。”